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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你是什么东西?敢拦着大爷?”孟扬天不满地瞪着他。

  “在不是舒家总帐房东方倾城,今日商宴由在下主持。今晚与会人士不限定资格,所以里头已经坐满,不能放行,还请孟爷见谅。”他姿态极低地陪笑着。

  “东方倾城?”孟扬天恼火地眯起眼。“你刚放一个农夫入内,却将我挡在门外?真不知道舒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有何想法!”

  “我家爷儿说过,今晚的商宴由我全权负责,任何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东方倾城抬眼,喻笑的瞳眸进现不退缩的坚持。

  “东方倾城,本大爷记住你了!”孟扬天话落,拂袖而去。

  “你确实该记住我。”他笑道。

  等着瞧他怎么搞垮孟家的丝造局。

  目送孟扬天离去后,他回头笑娣着唐子凡。“走吧,商宴该开始了。”

  不敢相信他竟将孟扬天给挡在门外,毕竟孟扬天可是西引数一数二的富商,孟家的丝线还得过女帝的赞赏,是宫中年年采买的货品之一。

  “你得罪他不要紧吗?”

  “你都不怕得罪他了,我怕什么?”他不禁发嘘,大手拉她走进厅内的上座。

  唐子凡如坐针毡,没想到他竟然将她安排在上座,身旁坐的皆是叫得出名号的商场大老,而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她仔细瞧了瞧,还真是满座了。

  难道说,他在接待每个人入场时,还真的一个个数过了?

  正付着,商宴已然开始,东方倾城毫不怯场地站在正中央,教人搬来一张茶几便往上一站。

  她正疑惑着,便听他说:“大伙好,在不是舒家总帐房东方倾城,今日能与各位结缘,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但是大伙必定疑惑我为什么要站在茶几上,可有人知道原因?”

  有人大声喊着,“你是要展露你那张脸吧。”

  “说的对极了,我既生得这般好看,要是不能让大伙都看个清楚,你们可就亏大了。”话落,底下随即哄堂大笑着。

  唐子凡不禁也跟着笑了出声。但她明白他的用意,虽说他长得够高,每个人都清楚地看见他,但他却不见得能够看清楚每个人。若能看清楚每个人,则让他得以在一问一答间有所获,甚至牵线找到商机。

  只是……就算他看得见每一张脸,又怎会记得谁是谁?

  她听着他开始讲述他的行商理念,许多创新的观念都是她闻未所闻,不只她,所有人听得入神,尤具商人更是大受震撼撼,厅里霎时鸦雀无声。

  “可是,东方先生,我只是个卖粉糕的小店家,根本用不到你传授的商道。”

  突地,有人提出问题。

  东方倾城看向他。“罗老板,你叫我倾城就好了。”

  他话一出口,那人霎时激动不已,像是没料到他居然会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且态度还如此平易近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你做粉糕使用的原料都是小米粉,对不?可是我要没记错的话,北岩人很喜欢吃青裸蒸煮或煎炸的烙饼脖脖,而你既然会做粉糕,想必青裸类的食材也会运用吧?”

  “倾城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罗老板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过青棵类的食材确实是难不倒我。”

  “这就对了,要是你一直只做粉糕,你的生意范围就会被限制在西引,但你会做青棵类的食物,就可以制成各种特别的干粮,交由舒家帮你卖往北岩,室于包装方面,这里有做油纸的孙老板,他可以协助你,至于材料,这里也有种青棵的卓老板,在这商舍里具备了各种人脉,而以舒家替各位穿针引线,如此一来,岂不是相辅相成?”

  他这话一出口,被他点到名的人莫不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进门时随口介绍过,他居然就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清楚指向他点到名的人,更惊人的是,他真的很有生意头脑,分析得头头是道,教大伙大开了眼界。

  就连唐子凡都折服不己,她直盯着他宽实的肩头,对他极为敬佩。

  两人虽相识不久,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他不感陌生。

  看着他那温煦的笑,她不禁想,也许是他浑然天成的亲和力才让每个和他相处的人都感到自在而舒服。

  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是说不出的特另蟒在,她以往从没遇到。

  要是跟在他身边,她必定能学得多,如此一来,她也不要卑劣地利用他人了。

  她要怎么做才能更亲近他?

  看他姿态不傲不狂,妙语如珠地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偶尔却又正经得教人心生崇拜,说出的每句话都是让人无比受用的金玉良言,每个人莫不静心聆听。

  他将现场的氛围掌控得恰到好处,不让人感到严肃,但也不会太过随性而失了分寸,如此圆滑又善于收买人心的商者……也难怪舒仲尹会如此倚重他,敢放手将大部分的产业交由他打哩。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属于她的,而她该怎么做才能紧抓着他……

  商宴结束时,外头下起傍沱大雨。

  东方倾城指示下人备妥油伞和马车护送住在远处或是徒步而来的宾客,如此周到的做法让人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更对他推崇至极。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他才惊觉,连自己的马车都给指派送客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唐子凡抿唇低笑着。

  这人果真是以诚待人,心思全摆在他人身上,连自己都给忘了。

  “那就麻烦你了。”他也不推却,打着油伞跟着她一道上了马车。

  他本该避嫌的,但要是这么做,就怕被她发觉他早已看穿她是女儿身。他想,她之所以扮男装,必是有难言之隐。

  她若不说,他是不会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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