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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没为什么。”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到外头走走。”

  “别,你别到外头乱走动,要走就一起走,况且,你还没换装。”褚非赶忙拉住她。

  “真要换?怎么你不干脆一起换?”

  “我穿女装象话吗?”他喳呼着,瞥见一脸很想吐的项予,不禁横眼瞪去。

  “我穿就象话?”

  “至少比我象话,最重要的是,外头现在要找的是你,当然是你变装。”褚非态度强势得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况且这提议可是景初瑾说的,既然你信他,何不照着他的话做?”

  龚风华张口欲言,终究还是无力地闭上嘴。

  她相信那提议肯定是娄战耒交代景初瑾的,而那家伙会这么做,根本只是想看好戏,想让褚非看她扮女装而已。

  那人才是真正的鬼!

  褚非瞳目结舌。

  他怀疑自己在作梦……眼前的人一头乌发披肩,微掩秀丽面容,却遮掩不住那双天生妖冶的美目,一袭交领软绞衣裳勾勒出其纤瘦的身形,除了宽松了些,这衣裳与稚相得益彰,衬得他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干么,很怪?”龚风华不自在地拉着银白色罗裙。

  “不……”他被震摄得说不出话。

  虽然初识那一年,他就觉得稚的容颜研雅,但认定他是男人之后,自己就没再用看女人的目光打量过他,如今不过是长发垂放,那张容颤竟平添了妩媚的风情,尤其是那双琉璃般的眼眸,简直就像是传说中妖艳惑人的山魅一般。

  “美人啊……”项予赞叹不已。

  褚非回头,瞧他看直了眼,毫不客气地往他胸口打下去。

  “哇……我哪里说错了?”趁人不备……卑鄙。

  “我不会盘发。”她长睡垂敛,不敢看他。

  打六岁起,她就不曾穿过女装,事隔十几年再穿上,而且还是这种轻飘飘、软棉棉的布料,让她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来。”褚非赶忙进房,把门关得死紧,稚的美是属于他的!只有他才可以看!

  “你会盘?”她被按在椅子上,狐疑地回头看他一眼。

  “会,我什么都会。”事实上,他当然不可能会,可盘发这般亲密的事,怎能假他人之手。

  轻触她柔软发丝,那细腻如致的触感,教他忍不住低呼出声。

  “又怎么了?”

  “你的头发好软……”似水如辙,柔腻细致。

  “还好吧,你到底要不要盘?”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拂过她后颈,教她泛起阵阵的鸡皮疙磨。

  “盘,马上盘。”房里简陋得紧,什么都没有,他不禁暗骂项予竟忘了买支瞥回来,让他怎么盘?想了想,他索性童起她刚刚解下的束环,勉强凑合着。

  龚风华低垂着脸,感觉他的指头在她发上轻移着,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将自己的头发盘成什么样子,却不禁想到他经常上花楼,盘发肯定是和花娘在玩夫妻游戏时学会的……不知怎地,一把火就烧上来,待她回神,手肘已经往后一击——

  “啊。”没有防备的褚非惨叫一声,随即按看侧腹撑在桌边。“稚,你为什么打我?”他做错什么了?

  楞了下,龚风华看着自己的手,笑得一脸抱歉。“对不起,想到昨晚的事,有点火大,所以就……疼不疼?”

  “很疼。”他叫着,索性拉起衣袍给她看。“你瞧,红了一大片,明天肯定凉血。”

  “对不起嘛。”她满脸歉意地抚上他的侧腹。

  这一碰,两人都呆住。

  他们长年一起习武,她当然瞧过他打赤骋的样子,可是碰触……她的指尖就搁在他无赘肉的腹部,那肤质粗糙了些,但肌理却非常漂亮……

  “别再摸了……”

  他低哑的声音响起,吓得她赶忙抽回手。

  “不是说要下楼?走吧。”褚非轻咳了声,先行走到门边。

  “盘好了?”她疑惑地往头上一摸,却发现——

  “我不会盘,所以替你扎了辫子。”他解释。

  她微扬起眉,“我还以为你上花楼学了十八般武艺呢。”她戏谑道。

  “谁上花楼学那些?花楼是给同袍解闷,我去充人头,谁爱去?”他没好气地说,却始终没瞧她。

  “你不是对这种软致农裳还挺了解的?”

  “我娘喜欢,宫中的娘娘也喜欢,我从小看到大,多少懂些。”

  他的答案教她满意地氓唇低笑。“你为什么不看我?是因为我穿女装,看起来很可笑?”她走近,故意挽住他的手。

  倏地,他倒抽口气。“你……等……”

  “等什么?你……”她不解地看看他弓起身,手还按在下腹,秀颜不禁微微发烫。“你这人……”

  发现她的视线,他更加羞窘。“男人都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会知道?”她又不是男人。

  “你最好都不会。”

  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那走还是不走?”

  “你先走。”

  闻言,她笑眯眼,将脸住他肩上一枕。“还是等你好了。”

  “我……”他咬着牙。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还这样戏弄他……很好玩是不是?!

  “不喜欢我这样靠着你?”她低喃着,吐气如兰。

  褚非闭上眼,觉得自己面临了人生最大的挑战。如今正值危急之秋,他怎么可以还对稚有这般邪恶的念头?

  “你喜欢我吗?”他突问。

  啾他一眼,龚风华笑眯美目。“你说呢?”话落,她便推门离开。

  终于把人给送出房门外,可当答案如自己所想,还是教他觉得难受……记得之前稚说,他把陶笛砸了,那岂不意谓打从一年前,他就已和他划清了界线?

  想着,他不禁郁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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