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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褚非打开顺手交到襄伶手中,指着里头的瓶瓶罐罐。“这是如意膏,专治烧伤的,那日我在稚的身上有闻到些许烧焦昧,估计八成有被炸伤到,这是御医两年研发出的金创药,效果非常的好,可是会有点疼,你要稚忍一忍,而这是回春膏,是宫中殡妃专用的,等伤势收口之后再抹,就不会留下疤痕,还有这个是……我私配的药帖,一天熬个三帖可以消炎解热,稚会觉得舒服一点··…”

  襄伶仔细听着,一边打量着他,这人还真是有心!

  待讲解完毕,褚非拉着贴侍就要离开。“项予,走了。”

  那丫鬟说的一点也没错,稚的伤势会这么重,都是为了保护他……如今能多静养,自然对伤势较好。

  但才刚抬脚,便见有人从里头走出来。

  “唉,褚都督。”应思行笑容可鞠地打招呼。

  “为什么你可以进去?”

  “我和风华是一家人,她受伤,我看顾她……有什么问题吗?”他笑得像是黄氧狼一样。

  他知道风华对褚非有情,但褚非呢?听不然说,那日褚非可是拂袖而去的,今儿个看起来倒是情深意重,教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看待风华的。

  “我……”本要问说自己为什么不行,可冷静想想,他谁呀,凭什么?他又不是稚的家人“告辞。”

  反正要见面,也不急于一时!

  等他伤好,他就可以看个过瘾,而眼前重要的是一他要追查炸船事件的幕后主使,给稚一个交代!

  翌日,褚非上朝享报此事。

  “褚卿的意思是说,是肤的皇子主使行凶的?”弋风皇帝眯紧了眼。

  “正是,请皇上圣裁门褚非一身桔红色官袍,单膝跪在殿上。

  “褚非可有证据,知是谁搞的鬼?”

  “是——”

  “褚非,三思”弋照霆突然出声阻止,随即出列,出言建议,“父皇,兹事体大,倒不如交给大理寺卿查办。”

  褚非闻言,微恼地抬眼,“皇上,万万不可,大理寺卿恐怕会因事关皇子而不敢查办,如此一来,这事不就不了了之?”

  “褚卿。”弋照霆没了平常的笑脸,神色森冷地警告,“褚非,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查出到底是谁主使,交给大理寺卿,你别再插手。

  “我怎能不插手?这可是在我管辖地发生的事”他看向弋风皇帝。“皇上圣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何必多此一举转交大理寺卿查办。

  “褚非,你太放肆了!皇族岂是你能随便安下罪名的?”

  “荣亲王退下”弋风皇帝打破沉默,锐眸微眯,出声问道:“褚卿已知凶手是谁,既有证据,当即告知,朕绝不宽贷”

  “是……”

  褚非话未竟,殿外突然有宫人来报。“启禀皇上,淑妃气喘发作!”

  弋风皇帝听闻最宠爱的妃子旧疾发作,立即挥了挥手。“褚卿,此事再议,退朝。”

  “皇上?”他错愕不己,不敢相信皇上竟为了一个妃子而将此事延后。

  待百官全都离开,弋照霆才恼火低骂,“褚非,难道你会不知道兹事体大?!为什么不先找我商量?”

  褚非比他更火。“什么叫做兹事体大?龚阀出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你跟龚子凛交好,你会不知道?为何你不处理这事?”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你既知是皇子所为,就该知道当中牵扯许多,一些暗处的脏事一旦被掀开,就算是你也别想要全身而退。”

  “尽管来,不管明枪暗箭,我都没放在心上”

  “你这脑袋怎会如此硬?人家真要对付你,你十颗脑袋都不够死则

  “因为怕死,所以怕事,要我坐视不管?”褚非不禁失笑地摇头。“我不管他人怎么想,为虎作偎、同流合污的事我做不来,我褚非行事,向来磊落公正,要我因为怕事而独善其身,我还当什么官?”

  “在朝为官要懂得明哲保身,你要是沉不住气,连命都没了,还想保谁?”

  褚非定定地瞅着他,突道:“那日你原本在第三艘船上,为何忽然跑到第一艘船?”

  弋照霆一楞,“你居然怀疑我?”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只是问问。”褚非仔细察言观色。

  他问照霆,纯粹是想看他的反应,确定他有无牵扯其中,因为他追查之后,发现磷石正是从淑妃手中流出,但不能代表炸药就是淑妃所出的六皇子所使用。

  所以他--试探所有皇子,观察其回应,以做到公正而不冤枉任何人,如今他已确定是掌管潜运的六皇子所为,只是瞧皇上对淑妃的宠爱,就怕这事呈报上去,皇上也不会严办。

  “你真的知道主使者是谁?”弋照霆低声询问。

  “只要从磷石流向、谁能掌控水间门,还有对方的态度就能推算出来。”褚非态度坚定,“这事我会上奏到底,你别再拦我。”

  追查这事,让他发觉宫中流言并非空穴来风,每个皇子的立场皆不同,况且也不会在他面前道出真心话他忍不住多疑,却也谨记着父亲的交代——疑心易生暗鬼,唯有平心静气地用双眼去看,才能不被旁事遮蔽。

  “褚非……”

  “我先走一步。”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弋照霆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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