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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哪有!”只是没东西好看,视线刚好落在则影身上而已好不好。

  “是吗?”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在心头的古怪重量,不知在何时减轻了不少。“则影是本王的贴侍,没本王的命令,绝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冉凰此皱起眉,很认真地咀嚼他话中的意思。“他动不动心,关我什么事?”

  “妳没喜欢他?”

  她眼皮抽动着。“我哪有!”他到底是凭哪一点判断的?

  “除夕那晚,妳极亲热地抓着他。”

  “那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我大哥!”随便怀疑别人,很差劲耶!“哪里亲热了?”

  “是吗?”他唇色勾得又弯又邪,一手接过则影手中的伞,一手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没来由的,觉得心情很好。

  冉凰此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见他打伞挡在她前头,替她掩丢大部份的雪,从这角度看去,还可以看见他微弯的唇角,漆黑瞳眸恍若微绽光痕,她的脸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那个……王爷,你可以放开手,我不会迷路了。”

  “喔,妳怎么知道本王就是在猜,妳八成又找不到回良鸠殿的路?”话落,他低低笑开,手依然紧牵着她。

  “哪会呀!”真以为她有那么笨吗?瞪着他,回头,而后又抹上几许得意的笑,指了指身后的树。“王爷,你瞧见了没?”

  他轻勾着笑,视线落在她眉飞色舞的脸上。“那是什么?”

  “记号!”怕了吧!

  “记号?”

  “没错,绑上这丝带,从此以后,我就不会在宫里迷路了。”她是不是很聪明?“我原本是想要用刀子在树上刻记号,但怕被骂,所以就想到用绑丝带作记号,往后只要我转到这头,就知道这条路我来过了。”

  李凤雏直盯着她,胸口由轻渐重地起伏,最后情难自己地放声大笑。

  冉凰此扁嘴瞪着他,不懂他的心思,但看着他的笑脸,真的觉得他像个孩子,压根不轻佻放荡,亦不邪气阴冷,而是很暖很暖的光芒,又像阵让人觉得安心又舒服的风,只是……

  “王爷,冉才人有事要忙,恕冉才人先行告退。”笑得很舒服是一回事,但当他是在笑她时,又是另一回事了。

  “慢,那妳现在可知道,待会要怎么回良鸠殿?”他扣上她的腕,使着巧劲,将她拽回怀里。

  “我知道。”没瞧见她系丝带了吗?“请王爷别靠得这么近,这样于礼不合。”

  李凤雏轻嗤。“怎么,那日醉酒,整个人都贴到本王身上时,怎么就没听见妳说于礼不合?”

  “贴?”她震愕。

  “还跨坐在本王身上呢。”他俯近,用只有她听得见的柔魅声音,在她耳边暧昧厮磨着。

  冉凰此粉颜红透,“我、我真的、有、有……”那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喝酒之前,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甚至严重怀疑他喂她喝的根本不是酒,而是某种迷药!

  “有。”他笑得黑眸闪闪发亮。

  “是喔……”她问得很虚,不敢相信自己喝了酒之后,竟然会那么失态,那么瞎眼地扑上他。

  “嗯。”他笑意很浓地点头。

  “……”无言的闭上眼,冉凰此没勇气再问跨坐之后的后续了。

  “怎么了?想不想知道后头发生什么事?”

  “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呜呜,她的清白,她的名誉,她的人格……通通不见了~

  推开他,她摀着耳朵快步离开,但照惯例,跑没两步便再次被擒,塞进他暖暖的怀抱里,手被拉下,耳边听见的是他很没礼貌的大笑,明明笑得很嚣狂,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甚至想跟着笑。

  不妙,真的不太妙。

  隔天,带着丝带出门的冉凰此,再次迷路了。

  她傻眼地瞪着后宫每一棵树,因为树上都系上了一条丝带,不管她跑几座宫院,过了几座曲桥,所看得到的树,全都一样,她的得意之作,被彻底破坏。

  所以,现在她严重迷路中,还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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