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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嗄？”喂，能不能别老是没头没尾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　 　　“我说你家到了。”他指了指外头。　 　　“啊？”什么时候到的？　 　　“欸，晓希，今天怎么这么早？”甫开门便瞧见女儿脸色古怪，顾母不解地盯着她半晌。“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顾妈，好久不见。”站在她身后的严正欢自动向前一步，免费奉上一抹就连太阳都相形失色的超灿烂笑意。　 　　“少爷？”顾母意外极了。“你怎么会来？快快，赶快到里头坐，这里地方小，还请你不要嫌弃。”　 　　顾母热情地拉着他往客厅走，将摆臭脸的女儿冷落在外头。　 　　“怎么会嫌弃？我好想顾妈呢。”他撒娇似地道。　 　　站在玄关的顾晓希听见，不禁做出呕吐状。啐，这男人真是唱作俱佳，不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连这种鬼话他也说得出口。　 　　“哎呀，你这个孩子就是嘴巴甜，让人觉得窝心。”顾母赶紧去倒了杯茶。“只是，你在哪里碰上晓希的？怎会跟她一道回来？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先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多准备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顾妈，你别这么说，我是在她公司遇到她的，一见到她，我便要求她一定要带我过来拜访你。天晓得我多久没见到顾妈，真的好想念你，如今见到人了，怎么觉得顾妈似乎变年轻了？”　 　　嗯……这是哪一门派的官方说词啊？她听了都倒足胃口，待会怎么吃饭？顾晓希乏力地走进客厅，瞪着被他骗得团团转的母亲，不禁替她难过地摇摇头，哀叹两声。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顾母有些赧然地挥了挥手。“不提这些，老爷跟夫人好吗？那时，晓希那丫头一直叫我赶紧退休，说她要赚钱养我，不希望我再那么辛苦，我拗不过她，最后只好答应，临时辞退工作，那时没给你们造成麻烦吧？”　 　　“没，只是在顾妈离开的那一年，我妈就过世了。”他苦笑道。　 　　“夫人过世了？”顾母微愕，就连一旁的顾晓希也愣住了。“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子？”　 　　“世事无常呢。”他俊尔的脸突地黯沉下来。　 　　顾母见状，赶忙转移话题。“少爷，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弄一些你喜欢吃的菜。”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顾妈了？”　 　　“不会、不会，你肯留下来吃饭，我会很开心的，毕竟平常都只有我们母女俩一块用餐，有时候她和男朋友出游，或者是工作因素独留我一个人在家吃饭，那可真是无聊极了。”话到最后，顾母不禁加上一些抱怨。　 　　“男朋友？”他不着痕迹地微挑起眉。　 　　“是啊，好像姓孙吧，我只瞧过一两次，觉得还不错。”原则上，她是没有什么意见。　 　　“姓孙？”是孙耀尹？　 　　眸色略微深沉，就连唇角的笑意也在隐隐约约中变色。　 　　而一旁的顾晓希早刷白一张脸，拎着包包就想要趁乱混回房间里躲起来，岂料——　 　　“少爷，你在这边坐着，我让晓希陪你聊天，你们那么久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聊。”顾母起身，回头看见女儿正偷偷摸摸往房间方向移动，便将她拖到严正欢身边坐下。“你们聊聊，我去煮菜。”　 　　“妈，我帮你。”不要啦，别随随便便捅出一个楼子后就丢给她，她不要一个人面对他。　 　　有老妈在，他至少会装装样子，但是若只剩下她，他会露出本性的。　 　　“不用、不用，你陪少爷聊天。”顾母快步走进厨房里。　 　　“哪有这样的，差这么多。”以往，总是念她不进厨房，如今她想进厨房了，她却偏又不准，啧。　 　　“顾妈果然很了解我，知道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聊呢。”　 　　顾晓希侧眼探去，见他笑得一脸冷诡，不由瞪大眼。妈，救命啊！　 　　“孙耀尹是你男朋友？”顾母一不在场，斯文有礼的神情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惊。　 　　“不是。”她想也没想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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