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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只是一场饭局,有时候是一场服装秀——这是她最不能抗拒的。

  天间征行会找话题与她聊,对她很有风度,常常让她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疑惑他为什么对她特别好?

  他带她出席公开场合,好几次一同出现在媒体上,久而久之,传闻甚嚣,报章杂志竟然说她是天问征行的新欢。

  优莉险些笑掉大牙。

  “拜托,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她一边看著报纸,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乱没形象的倒在沙发上。

  她受天间征行邀请,到他位于京都的私人公寓,她没什么事,便答应了。

  “不会吗?”他凑过头来,严肃地看著她。

  “不会。”她很肯定地道。

  “为什么?”他为她的笃定感到生气。

  “因为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她淡淡地表示。

  天间征行意外听到她这么说,还以为她会说出一大篇他们不适合和她有多讨厌他的话,但没有,她只是说她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这表示她对他的推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而是她拒绝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示好。

  “为什么?”他不禁好奇的问。

  啜了口微凉的咖啡,缩在沙发上两手抱著膝盖,她沉默的不予回答。

  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她正在考虑该不该向他倾诉心事,毕竟在她的认定里,他连朋友都不是,但他正努力的打破这道隔阂,他要她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

  “我这一辈子,不会跟任何男人有交集。”优莉想了半天,决定向他吐实。

  “我不相信你在巴黎没有被追求过。”天间征行肯定地道。

  她热情、美丽,个性直爽迷人,一定有不少男人欣赏这样的十野优莉,一如他这么的倾心。

  “但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啊。”优莉也不懂,为什么她会跟一个自己认定连朋友都做不成的男人,谈到这么私密的事情。“条件再好我也不接受。”

  “为什么?”他感到好奇。

  她身处在五光十色的时尚圈,没道理不谈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啊!

  “因为交往到最后,只会越来越贪心、想要更多,而贪心——会造成伤害。”她的微笑渗出一抹苦涩。

  天间征行心一拧。

  “你曾经被伤害过?”哪个男人何其幸运地受她青睐,却又不懂珍惜的伤害她?

  心里涌出一股酸涩,强烈到他无法忽视。

  “被伤害的是我母亲。”她苦笑。“你也以为我这一头金发是染的?不,这是我父亲遗传给我的。”

  他静静的听,没有打断她。

  “我母亲是一个很有天分的艺术学院学生,她到巴黎念书,结识了我父亲,很快的热恋、同居,然后她意外有了我,开始想要婚姻,于是每天、每天的要求,与我父亲不断的起争执,后来他们大吵一架,我父亲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不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她轻描淡写的诉说自己的身世,她母亲是一个被浪漫冲昏头的天真女人,以为自己遇到真爱,却没想到对方要的只是短暂关系,没有想过要永远在一起。

  “我母亲没脸回日本,只好休学,在巴黎街头靠替人作画维生,我遗传到她的容貌和天分,十岁的时候,就喜欢在造型上作怪,我和母亲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高级地段,但邻居都很友善,有一个做美容的太太把她会的都教给我,我很努力学习,虽没有高学历,但我有丰富经历,高中时期,我就在一家美容中心工读,偷学造型师们的技术,一毕业我就升上设计师,而且幸运的,我让很多客户满意,进而帮我介绍工作,渐渐的,我和母亲的生活改善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凄苦一笑。

  “二十年的劳心劳力,让她撑不过去年冬天,我一直忘不了她闭上眼睛前念念不忘的,仍是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还有她二十年未踏上一步的祖国,我答应妈妈,要代替她回来,看看这个她心系的国家。”

  她笑笑的对他道:“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当一个贪心的女人。”

  “贪心不见得是坏事。”他专注地看著她。“我就喜欢我爱的女人对我全心全意。”

  “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她笑答。

  优莉不是笨蛋,或多或少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特别,他对她的颐指气使只在初次见面那尴尬的场面,之后他对她一直很温柔、很体贴。

  她知道,他不擅长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连端杯咖啡给她也笨手笨脚的,但能届体会到他对自己的心意,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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