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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你一定会迷死很多人。”成楠忍不住赞叹，到中餐厅工作的路上不停的称赞洁儿的美。 　　“成楠，你太夸张，不要再说了！”洁儿被夸得脸红。 　　“你原本就漂亮，上了妆之后更是美，好在老板出面挺你，否则，我还真担心你的安危。”成楠认真地道。 　　洁儿听了不免感动。 　　自从她来到维京号，就只有成楠从头到尾待她好，力量微薄仍努力保护她，她被古经理打、欺负、性搔扰，事后，都会在她身边哭著说对不起…… 　　她和娣娜有个爱穷担的爹地，怕她们被绑架，把她们养在饭店里，一直到念中学时，才在母亲的坚持下到外头念书，不过父亲的让步有限度，送她们就读伊莉沙白学院，那所曼哈顿最老字号的贵族女校。 　　挟著西尔家千金的光芒入学，甫入学她们姊妹就成了全校师生注意的焦点，想认识的她们的人多得不盛枚举，姊妹俩很明白，对她们示好，想与她们交朋友的人，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若不是为了她俩惊人的家世背景，根本不会有人想跟她们做朋友。 　　所以洁儿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知心的女性朋友，不相信别人，对人始终保持客气但不深交的冷淡距离，她唯一相信的同年龄女孩，只有孪生姊姊娣娜，娣娜亦然，她们姊妹信任彼此，知心话也只对对方说。 　　成楠是洁儿这十八年来，第一个对她好而且不求回报的人，早在她说明自己是尔家的人之前就对自己很好，就算听见她说了自己来历，成楠对她的态度也没变过，所以洁儿想尽自己的力量，帮一帮她。 　　“成楠。” 　　“嗯？” 　　“你在维京号上工作多久了？” 　　成楠想了想，回答：“两年多了吧。” 　　“那你怎么还没升迁？”洁儿皱眉。“你不是清华的学生吗？”就她所知，成楠的条件不错，清华大学高材生，精通中、英、法三国语言，应对得宜，不可能做了两年还是一个中餐厅的小服务生。 　　“古经理的习惯我没办法。”成楠耸耸肩。“我没办法出卖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啰。” 　　洁儿皱眉。“你想不想转换跑道？” 　　“当然想啊，我对服务业还满有兴趣的，饭店业也行，不过大城市竞争激烈，要是可以，我也想在上海工作，我父母年纪都大了呐，可惜──中国人材济济，要进饭店除了实力还得有后台，我没后台，进不了饭店的……算了，失业率这么高，能在维京号工作我已经很满足了。”成楠挥了挥手，看开了。 　　“上海啊……”她记得哥有规划，在亚洲一些大城市买地盖饭店拓点，中国近年的发展进步突飞猛进，上海又是国际大都市，一定在哥哥的规划之内。“如果我能平安回到家，一定帮你这个忙，这样，你就不用老是跑这远工作，大半年才回家一趟，可以就近照顾父母了。” 　　成楠瞪大了眼。“洁儿，你不会真的是西尔集团千金吧？” 　　“我以为我说了很多遍。”洁儿叹息，果然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我不相信……”成楠笑著摇头。“不管你是不是，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我不强求。”她很豁达的。 　　洁儿听了她的话不禁笑了，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你笑了。”成楠惊奇地盯著她的笑脸。“这是你第一次笑，洁儿，原来你笑起来脸上有酒窝，很可爱呢，你应该多笑的。” 　　“我有个孪生姊姊，她的酒窝在右边。”洁儿摸了摸脸颊，想著自己有多久没有笑了？ 　　从她自维京号清醒的那一天起，七天！整整七天。 　　感觉过了好久，她只有在维京号上七天而已吗？怎么觉得好像过了一辈子？ 　　“这么神奇？原来你还有个孪生姊姊，她跟你长得像吗？”成楠惊呼，喳呼著问东问西。 　　“我们除了脸上的酒窝位置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像在照镜子。” 　　“真的好神奇……”成楠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挛生姊妹？” 　　洁儿但笑不语。 　　她们虽然长得美，但是心肠很坏啊，坏到让人招架不住。 　　说笑之间，也走到了中餐厅的厨房，一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彪叔，怎么了？” 　　“夏丹从昨晚就开始上吐下泻，吃了药都不见好转，船医说，是肠胃炎，不能上工。”彪叔一脸的愁云惨雾。“至少得休息五天……他干啥吃那么多龙虾？真是……” 　　“夏丹是谁？”洁儿觉得，好像大陆那里的人很爱取个两字的名字，应该是因为简单好记的好关系吧。 　　“是彪叔的侄子，LoungeBar的调酒师。”成楠解释。 　　“唉，现在外头正在为少了个调酒师正在烦，船上就只有三个调酒师，晚上还得有一个调派去BBQ现场，Loungebar只有一个调酒师是不够的，夏丹要抱病上工，怎么可能？他一小时得跑厕所三次……”彪叔跟著头大。 　　“需要帮忙吗？”洁儿不忍见彪叔为侄子操烦，提及自己会一点。“我会一点调酒……” 　　彪叔马上抬起头来，像看到救星般看著她，大喊：“你等等！”然后如火车头般冲出去，不到五分钟，拉来一名身穿笔挺西服，看起来就很高贵的西方男子。 　　那男人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北京腔中文。“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她可以顶夏丹的缺！”彪叔指著洁儿，兴奋地道 　　“哦？原来是你。”打量的眼光看著洁儿，一脸的深思，以英文道：“你叫什么名字？” 　　洁儿知道这是试探，以英文回答：“洁儿。” 　　“学了多久？” 　　“不到四个月。”她据实以答。 　　“四个月？”男人皱起了眉头。 　　“我在多伦餐厅打工，你知道的。”洁儿见他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多伦餐厅的酒保希斯。” 　　说到希斯，男人特别看了她两眼。“嗯。” 　　希斯可是连续三年花式调酒的冠军得主，有多少人想把他从多伦挖角啊？希斯就在来到维京的第一天就对她他抱怨：“连跑来这里都会遇到苍蝇，烦死了。”想必眼前这位先生──就是让希斯抱怨连连的“苍蝇”了。 　　洁儿知道他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露出甜美的笑容，缓缓道： 　　“我在多伦打工四个月，大多数的时间是跟著希斯学调酒的，我知道我没有学太久，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不过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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