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凯琍 > 青菜代表我的心 >


  可恶,他根本是拐着弯在骂她。“你的嘴巴很臭耶!不骂人是会发痒还是会斓掉?”

  “我的嘴巴是很臭,但妳的嘴巴会放屁。”他故意皱起鼻子,像是闻到一股恶臭。

  “屁啦!”她忍不住如他所愿的咒骂,前任男友哪个不是深深迷恋她的红唇?

  只有这男人敢说她嘴臭,就不要哪天哀求她给他一个吻,等着瞧!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温室,员工们都用好奇又好笑的表情盯着他们,毕竟不是常有机会欣赏这种好戏。直到这时,韦柔伊才发觉蔡曜竹仍握着她的手,奇怪,感觉怎会如此自然,她甚至没想到要挣脱,但是当然她也不能继续沈沦,二话不说就甩掉他的手。蔡曜竹没哈反应,自顾自的巡视起菜园,两人各自行动,韦柔伊找了几个员工攀谈,一开始他们都非常害羞甚至惶恐,可能以为她是老板的贵客,或是因为她混

  血儿的外表,说话时居然还会结巴。

  但她很快就突破他们的心防,大伙儿有说有笑的,不是她自夸,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除了蔡曜竹那家伙,他满身都是地雷,一踩就炮声隆隆。

  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韦柔伊相信她不用菜王帮忙也能认识蔬菜,但就在她低头观察的时候,一个红色小玩意儿爬上她的红色高跟鞋。

  “有虫!”她放声尖叫,转身扑向最靠近的一个人,刚好就是菜王本人。

  “冷静点。”蔡曜竹看到在她鞋头的小东西。“菜园里有虫很正常,而且这不是害虫,只是小瓢虫而已。”

  “我最怕的就是虫!”她把脸埋在自己双手中,连看都不敢看。“拜托你快点把牠抓走,牠会爬到我的脚上,我随时可能会晕倒!”

  “好吧。”他弯腰抓起那只小虫,拿到她面前说:“妳要不要看一下?其实牠长得很可爱。”

  “不要靠近我!”她立刻跑到他身后,打死也不敢接受他的提议。他却故意转过身,右手握住她肩膀,左手握着那小虫。“怕什么?妳不是很勇敢吗?”

  “你……你是故意要吓我的……你太过分了!”她不断后退,他不断逼近,终于她无路可逃,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她平常不会轻易掉泪的,她最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而眼泪是弱者的象征,她不愿也不屑用泪水博取同情,但今天她是怎么了?只是一只无害的小虫,只是一个无聊的男人,五岁小孩都比他成熟,却让她忽然感到好脆弱。

  一听到她的哽咽,蔡曜竹丢开小瓢虫,蹲到她面前低声说:“抱歉,是我不好。”

  她用力抹去泪滴,倔强道:“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你走开,我还要继续参观。”

  “妳穿着高跟鞋,不能走太久。”他扶起她的肩膀,让她靠着他站好。“到我办公室,妳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妳。”

  他干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难道男人都舍不得女人掉泪?她不认为他有这么好收服,但他眼中的歉意看来是真心的。

  “你用不着可怜我。”他的双手放在她肩上和腰间,只是扶她站起来而已,为什么还不放开?更奇妙的是,有一股电流从他手中传来,该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妳一点都不可怜,妳只是……”他摇摇头,似乎找不到适当形容。

  她不耐烦的问:“到底是什么?我撑得住,反正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句成语我没用错吧?”

  “是什么都不重要,走!”他握起她的手就走向门口。

  虽然他把她惹哭了,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真古怪了,接着她想到某件大事。

  “你的手是不是有碰到那只虫?别碰我!”

  “放心,我这只手没碰到虫。”

  “骗人!你一定又在耍我。”她不能把他当作成熟男人,他的心智年龄还不到五岁!

  “妳别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还不都是你害的?”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远,没发现其它人都在旁观望,因为强忍笑意而脸部抽筋,直到他们离开现场,笑声终于彻底爆发……

  进了办公室,蔡曜竹让韦柔伊坐在他桌旁,拿自己的笔记型计算机给她用,打开几个档案数据,有农场的生产数据、餐厅的合作契约,心想这样应该够补偿她了吧?他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幼稚,更没想到她会说哭就哭,她不像是那种用眼泪威胁男人的女人,她太骄傲了,但再骄傲的人也有弱点,都怪他把她逼到了极点,为此他有股强烈罪恶感。

  “妳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跟我讨论。”

  韦柔伊先是盯着计算机屏幕,又瞇起眼转向他说:“你变脸变得好快,一下阴天一下晴天的,等一下是不是要天打雷劈了?”

  “少啰唆!要看就看,不看拉倒。”

  “双面人!不对,你是千面人!”

  她的发言总是妙不可言,即使是骂人的时候,他只能摇头苦笑,打开另一台电脑处理公事。

  当她开始研究资料,他不禁偷瞄她几眼,她专心的模样像个好学生,他相信美女也是有脑袋的,但很少美女又有脑袋又有个性,或许他刚好碰到了人间极品?

  “你是怎么找到这些通路的?净收益很高耶!”

  “一般说来,农民的出货价只有零售市场的两成,八成的利润都被中盘商拿去了,但其实台湾就这么小,何必走传统产销的通路?我一开始就决定自产自销,直接送货给客户,至于管道的话,只要人脉广、产品好,打响口碑就不成问题。”

  他以为自己给了相当完整的回答,没想到她敲一下他的肩膀说:“少来了,说得这么简单,其实过程很辛苦吧?”

  她是怎么看穿他的?外人都以为他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确实辛苦,我有几个朋友帮了很多忙,妳听过本土之王吗?”

  “我回台湾工作才三个月,只认识你一个菜王。”

  “除了我,还有果王、米王、花王和地王,我们年纪差不多,但个性差很多,住在不同县市,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比我的家人还要亲近。”他也不知自己怎会告诉她这些,感觉她就是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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