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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他的报仇意念已凌驾理智之上,很多事都超出合理范围之内,往往让一旁关心的人乾著急。

  仇恨可谓是一把双面刀,在伤人之余不免伤到自己,全身而退几乎是很难办到的事,他的人生精华期全投注在恨一个人身上,从不知快乐为何事。

  人生苦短,何必汲汲於陈年往事,逝去的一切是不可能重来,何苦来哉。

  “不要阻止我。”唐君然深不可测的黑眸透著冷意,令人通体生寒。

  东方拜为之苦笑放下半冷的咖啡。“我算老几呀?能拉得住一头往悬崖冲去的野牛。”怕是粉身碎骨,独留牛角。

  “我会扳倒他。”为了他死去的家人,亡者该有安息的宁日。

  “给你拍拍掌,放烟火称赞你能干,白龙帮的前任老大岂是你动得了的人。”他讽刺地一吐为快。

  硬碰硬是一局死棋。

  “你以为他没有宿敌吗?坏事做多的人该有报应。”血债血偿。

  冥顽不灵。“君然,听我一声劝,别毁掉你得来不易的今日风光。”

  唐君然沉著声问:“用我家人的鲜血吗?”办不到。

  复仇是他活下来的原动力,为了让夜夜在梦中哀戚的亲人走得安心,他将不惜一切地索回笔笔血债。

  死人不会为自己申冤,只能依赖他。

  “你怎么老是想不透,人都死了快二十年还翻什么旧帐?当年的凶手业已伏法,你能追到地狱要债呀!”固执得要命。

  “主谋者还在。”唐君然阴冷的黑瞳进射出骇人恨意。

  东方拜很想狠狠的打醒他,但是病人膏盲的石头人是少了知觉。“随你吧!我等著帮你收尸。”

  “恐怕没这个机会,别抱太大希望。”需要棺木的不是他。

  “我是担心某人太过自信而给了我希望,凡事不能太笃定。”变数难料,他讨厌去认尸。

  所以他尽量不去碰凶杀的案件,人死一了百了就别再提起,为打官司上停尸间搜证的工作他可不干,宁可少赚一笔诉讼费。

  但寿终正寝的遗产分配他还能插上手,至少人家死得安详,不见不孝子孙争财产的恶举,若是七零八落的尸块那还得了,不把胃袋吐出来才怪。

  唐君然目光一利的说:“帮我办件事。”

  “我能问有无危险性吗?你晓得我一向贪生怕死,坏事不敢做得太绝。”他似笑非笑地提著心,生伯是一项艰钜的任务。

  “预约。”

  “预约?”要约谁,他的小未婚妻?

  “挂号。”

  “挂号?”东方拜惊讶的跌下桌子。

  “不具危险性。”该担心的是那个人。

  他有些下解地上下一瞄。“你生病了?”

  “精神科。”唐君然眼神往下栘。

  “精神科?”他差点跳了起来。

  “别像鹦鹉重复我的话。”一份资料摊在他面前,唐君然面色更加阴沉。

  “你有病呀?没事干么要去看精神科!”难下成他把自己逼得精神快崩溃?

  “黑玫儿。”唐君然的声音像是断了弦的琴挑出这三个字。

  “谁看你黑不黑……等等!你要找的心理医生姓黑?”不会和那个人有关吧!

  东方拜不由得怀疑这件事要牵涉多广,需要把无关的人也扯进复仇计画中吗?

  到底该不该助纣为虐?

  天无语。

  “医生,我最近常常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一到晚上就特别胆战心惊睡不著觉,翻来覆去老觉得有双眼睛在注视我……”

  一位穿著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边说手边挥,十克拉钻戒耀目的光芒随之在空中画来画去,如流星般闪动地令人起贪念,辉映著腕上进口的劳力士女表。

  一身的价值不包括她人大约一千万台币左右,活脱脱是最佳的豪门贵妇典范,管家打扮的严谨妇人立於她身後,似乎随时在等候主人传召。

  文件柜上的绿色植物生气盎然,微吐紫色小花垂挂著,淡蓝色的墙壁给人心旷神恰的舒适感受,如回到家般自然放松,不自觉地说出平常说不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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