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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答应我,你别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敢说出心底的话。

  “好,不离开。”她眼眶微红,千言万语抵不上一句真心话。

  他似安心的包住她的手枕在额侧,翻个身像在看她。“我爱你,玫儿,我好爱你。”

  泪,像两行珍珠地滑下颊边。她轻轻地抚著他的脸说:“我也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

  敌对的两方总会探过各种管道透知对方的一切,当债与情模糊後,人怎么能不受影响,他们早在多年前就有了交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存在。

  所以说他们是熟悉的陌生人,虽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神交已久,情愫已莫名地种下。

  仇人吗?或是情人?

  第五章

  雨,依然在下著,风势渐缓。

  又是一天的过去,报时的钟咕咕三响,下午的天空阴沉灰涩,飘散著丝丝寒气。

  一阵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唤醒沉睡的男子,抽痛的头像是当时子弹射过的灼热,他直觉地想唤人倒杯水给他暍,继而想到一个人住而作罢。

  勉强压下可恶的头疼,他吃力地要睁开眼下床找食物吃,生病中需要补充营养的道理他知晓,没体力什么事也办不了,他还有很多事未了不能倒下。

  扶著头,他逞强地撑起上半身,入目的拼布枕头觉得陌生,似乎不曾看过。

  窗边一道白色的影子吸引他的目光,努力集中焦距一瞧,那是曾出现在他梦中的天使形象,他看见了……忧郁和泪水。

  她哭了吗?为什么呢?

  记忆中她是开朗的阳光,时而开怀,时而装蒜地逗他发怒,为何在她脸上看见如此沉痛的忧郁,她为了谁愁眉不展?

  他吗?

  唐君然不敢奢望:心中微泛起苦涩,她大概想起那个无故分手的情人吧!他算是哪根葱值得她一掬清泪,充其量不过是个打算折磨她的恶徒。

  也许是察觉有两道视线投注,黑玫儿转过头一看,若无其事的抹掉泪水,让人以为只是一种错觉,她脸上没有一滴泪。

  “恭喜你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你差点成为台湾第一个因感冒不治的成年人。”而且是富有的死人。

  “你哭了。”是她照顾了他一夜?

  是了,她的拼布枕头,她自称没有它睡不著的神奇枕头。

  “先生,你病胡涂了吧!我看起来可下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是雨水打进了我眼睛。”她没脆弱到拿眼泪当武器。

  “眼眶红肿满是泪痕,你骗得了谁。”并非执意要追根究底,而是心疼。

  她为了谁而垂泪下已不重要,重点是她不能在他面前落泪,那会引起他心底的怜惜。

  她不平地轻哼,“这个怪谁,自以为是石头身子刀枪不入,没料到不济地被小小病菌打倒,连累我一夜没睡,眼红你睡得像皇帝一样好命。”

  明知她是睁眼说瞎话:心照不宣的两人故意将话题跳过,不提此事。

  “需要你的枕头?”他躺了回去,不打算还她。

  这人是无赖呀!“暂时借你躺一躺,等你死不了再还我。”

  “我渴了。”他用命令的语气看著她。

  “你不是超人吗?用飞的比较快。”嘴上说著风凉话,她由保温瓶倒出一杯温茶向前一递。

  “这是……”黄褐色的茶?

  “别嫌弃了,我跑了好几家药局抓的,祛风邪补精力,让你遗臭万年。”她说得轻松,看似消遗。

  “在台风天外出……”看向屋外强烈的雨势,他不由得心口一紧。

  黑玫儿故作洒脱地要他把药茶暍完。“说件令你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事,外面的水淹进屋子,你楼下的高级家具全完了。”

  她没空抢救,也搬不动,只好眼睁睁地看它们泡在水里。

  “你疯了。”阴骛的黑眸逼视著她。

  “为了你那些没有用的家具你认为我疯了?”他敢点头,她保证他会情愿不省人事。

  用保温瓶砸人一定很痛快。

  “你疯了才会在这种天气出门,你知不知道大水会淹死人?”他气愤地吼得直喘。

  她表情一柔地缓下眼神。“原来我比家具重要呀!这条命没白救。”

  “过来。”眼一沉,唐君然的神色深沉得叫人无从猜测。

  “不需要太靠近吧!我怕细菌传染。”难道他看出什么?

  “黑玫儿,别让我说第二遍。”剧烈的头疼让他的情绪更加不稳。

  放下坚持,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栘近。“吃药的时间没到,再过一小时。”除非他又发烧了。

  “你的脚怎么了,别告诉我旧疾复发之类的鬼话。”他一眼就看穿她喉中话。

  “你相信街上有飘游物吗?”她就是那个倒楣鬼,被“暗潮”击中。

  “为什么不治疗?”看得出伤势不轻。

  光听风雨声的狂肆就知晓外面是如何的兵荒马乱,而她一个女孩子冒著危险在积雨的路上行走,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一直以来他仗势著居住环境地势高而有恃无恐,但听她口中所言居然水涨到足以飘物,那人还能走动吗?

  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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