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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狡猾的女人,你又想用同一招蒙我吗?”上回她也是直喊饿,逼他上街后便开溜。

  “你晓得我的名字,还记下我的地址,我能逃得开吗?”暂时她不会离开,她想拥有与他更多的回忆。

  说谎的雪球会越滚越大,她骗外祖母客户的妻子生产在即,而客户又有事必须赴日一趟,所以请求她代为照顾数日。

  显然地,她的信用良好不受质疑,一谈到和茶庄有关的事宜,外祖母总是特别的宽厚,仁慈的同意她外宿几天不带厉色。

  有时她想外祖母不是嫁给外祖父,而是嫁给茶庄,茶是她生命中的最爱,为了制出好茶她甘心没有自我。

  “说得好无助,我们都这么亲近了,我不该知道你一些基本资料吗?”挖了半天她还不肯吐露半句,真该他是豺狼虎豹不成?

  不至于见不得人吧!他早老老实实把身家背景摊在阳光下,一五一十的向她报告。

  她把无奈藏在眼底不叫他瞧见。“我的世界很单纯没什么争端,除了制茶、烘茶、贩茶外,平凡得你在街上随手一捉就有一大把。”

  男人的情下得没女人深重,相信一段时间的分隔他会将她忘记,他们没必要涉入彼此的家庭。温绿菊的想法是男人皆寡情,一如她的父亲。

  “你在怀疑我识人的眼光,我该不该施以薄惩?”初行雁微恼的抚向她的胸,不高兴她贬低他的女人。

  她是单纯得叫人牵肠挂肚,想忘也忘不了的萦绕脑海之中,男人并不肤浅,只着重于外表的美丽,他要的是她皮相下的灵魂,以及紧守不放的心。

  “在你想惩罚我之前先喂饱我的胃,我一饿就会浑身无力。”她的腰已经挺不直了,需要休息。

  “小姐,你是故意杀风景的吧!才一发动就要我熄火未免太残忍了。”到底谁在惩罚谁?

  现世报来得又快又狠,令人饮恨。

  轻笑的温绿菊推推他的胸要他认命些。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做人别太颓废,包括今天在内你有两天没去上班了。”她吃腻外卖了。

  “如果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是一种幸福,你来当我的未亡人吧。”手上没有工作,他当作放自己一个大假。

  把她追来当老婆比较重要,他要她合法的分享他的床,不再分你家、我家。

  “你买保险了吗?”她突然冒出一句广告用词,表槽诡异。

  怔了一下,初行雁没好气的捏她耳朵。“买了、买了,平安险、意外险、车险、寿险、地震险,连生前契约都签了一份,你不用担心我死了没地方葬。”

  “去!说什么疯话,我只是想下厨弄顿午餐喂饱自己。”怕他吃不惯她的手艺而已。

  幸好她不是保险员,不然准让他气到吐血。

  “早说嘛!我以为你的兴趣是当未亡人。”他轻佻的挠着她的胳肢窝,贪心的吻上光洁雪肩。

  柔媚的眼微微一黯,她笑得很轻。“别玩了,还不放开我。”

  “菊!我不确定冰箱里还有莱,我很少开伙。”以他忙碌的工作来说,应酬的时候多过私人时间。

  而且他也不爱动手料理食物,一想到油腻腻的碗他就头大,他一向不是居家型的男人。

  “有什么吃什么吧!只要食物未过期,通常吃不死人的,你还有机会领回你的保险。”温绿菊笑着从他手臂下钻开,穿上他的大衬衫走向干净如新的厨房。

  不只是不常开伙,在她看来是根本没开伙过,哪有人的流理台还用透明尼龙布盖住,盐罐子和酱油完好无缺的封好。

  男人呀!总有一堆借口逃避做家事。

  在她冥想时一只健臂从后方环上她的腰。

  “啊!你还玩,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就能开饭了。”吓了她一跳,手上的锅子差点掉了。

  “一起洗,水滑过你细嫩的肌肤时总叫我激情难耐。”他的语气中饱含一丝情欲。

  由背后环抱她的初行雁将头枕在她肩膀,轻吐浓厚气息引诱她,情思缠绕的用着炽热眼神燃烧她,浓密的深情似要融化她的坚持。

  他也挺饿的,不过不是他的胃,而是往下移几寸的分身。总是要不够她。

  “男人,别再勾引我了,你的沙拉酱没有了,去买一罐吧!”

  ※※※

  “你不要绷着脸太过紧张,雁子那家伙是铁打的金钢不会有事,别尽往坏处想,好人不长命,他算是祸害……好好好,别瞪人,算我失言。”

  精明干练的高挑女子踩着三寸高跟鞋走得自信,高雅的三件式套装充满表现她的专业形象,一丝不苟的发盘在脑后,看来就是走在时代尖端的都会女子,充满傲气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度。

  她狠瞪身边的男人一眼,雍容的装扮不减她的气势,以时下的眼光来看,她符合三高的标准,身高、眼高、胸线高,是个令人为之惊艳的美女,现代感十足。

  二十八岁的徐南杏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妩媚的风情藏在严厉的面容下,鲜少有人能得到她一丝温柔。

  律师的职业叫她看遍人生百态,她由信仰爱情到不相信人性,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对簿公堂的怨偶令人寒心,曾经的甜蜜过往化成泡沫,成为互相攻击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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