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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那得看你这些年学到什么本事,能否在我一枪贯穿你脑门之前先杀了她。”若她的存在是个威胁,他手下绝不留情。

  “你认为我没办法取她性命?”他太低估女人,为了爱她们不惜拚死一搏。

  “我不跟你赌万分之一的机会,这不是意气之争,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他不拿心上人的命做赌注。

  “可是你却来赴我约,为的不就是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吗?”他不敢赌,因为他输不起。

  北川惠子眼底有著对他的恨意,恨他的伤人不肯用假话骗她,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叫她不要爱他,他没有多余的爱可以分给她。

  女人最大的痛苦不是她爱的男人不爱她,而是他当她的面把他的爱给了别人,然后用愧疚的语气说著:我不爱你。

  他让人想恨却无法恨,不想再爱却越陷越深。

  无情的人令人理直气壮的恨,毫无顾忌地用一生去恨,可是他的无情来自他的专情,叫她满腔的爱和恨如何燃烧,她求的不过是他给予爱情,而他自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

  “没错,但我不会牺牲我跟她的未来,我爱她的决心是支撑我活下来的力量。”爱让他有战斗的能源。

  虽然他爱上无欲无求的女人,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打动她的心,她不是绝对的冷情,她只是害怕受伤而把自己藏起来。

  只要她的心曾经打开过,要再开启并不难,他会成为唯一进驻她心房的男人。

  “很伟大的说法,你的坚持让我更想杀她。”不是为她,她在试探他的底线。

  “那你得先杀了我才有这机会。”他不会让她得手,即使是付出他的生命。

  “黑眼赛门,你还是一样的狂妄。”她笑了,笑得心很酸。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冷漠,原来她在他心中真的微不足道。

  “别让我杀你,蓝星,我不想杀掉你在我心底的记忆。”她还是那个羞涩甜美的女孩。

  “是吗?”她终究成为他想抹去的回忆。

  北川惠子没再多说什么,只用带有怀念的眼神望了他一会儿,默然转身离去。

  爱本来就是让人流泪的,不是吗?

  她的泪流向心湖,那里已经结冰了,再也等不到雪融的春天。

  “美丽的女杀手,原来就是她想杀我呀!”她该不该说与有荣焉?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刚要提脚离开的葛元卓大吃一惊,他倏地回头找寻发声地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警觉心低得有人近身毫不知情。

  他依信上的指示前往郊外的桥墩赴约,当时他特别谨慎查看有无人跟踪,确定沿路没有可疑人物。

  而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本事退化了,这些年平凡人的生活把他的反应磨钝,不如以前的灵敏和锐利,失了防心。

  当他看到桥墩下那抹惬意的身影,他是好笑又好气,她当真当自己是来看戏的路人,不忘自备折叠式小板凳,还吃著冷掉的烤鱿鱼。

  这就是他爱上的小女人,其实很任性却不承认,心是软的老要装硬,率性而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她只做她自己。

  “心爱的秋,要不要我拉你一把?”她坐在那里大概坐很久了,空了的水饺盒可资证明。

  一听他肉麻的轻唤,准备钓鱼的夏秋千差点一头栽进水里面。

  “你别推我一把我就偷笑了,你看起来很像想先杀了我再就近弃尸。”反正离溪流近,推入水里不需要费太大的劲。

  “没错,我的确很想杀了你,因为你不是个听话的女朋友。”让他不时为她担心。

  手攀桥墩往下一跃,他以优美的落姿落在她身侧,身躯充满力与美结合的线条美。

  夏秋千由鼻孔轻嗤一声,“那你该去养一条狗,从小训练它服从口令行事。”

  想要她听话恐怕要等她重新投胎以后,不做人改做畜生,也许能像牛一样被牵著鼻子走。

  “你怎么来了?”身一低,他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秀发。

  “喏,你没瞧见吗?”她指著桥下的淑女车,表示那就是她的交通工具。

  “你骑脚踏车来?”未免太有心了,起码有二十五公里远。

  “不行吗?环保又健身,零污染。”肩一耸,她不以为意的说道。

  行,她高兴就好,但……“我指的不是这件事,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私下赴约的事没有人知情,她不可能知晓此事,他一直低调的瞒著她,不愿她涉险。

  “钓鱼。”她把手上的钓杆举高,上了鱼饵往溪里一抛。

  “你还真万物俱全呀!我说的是你为何知道我前来赴约的事。”葛元卓没好气的一瞧。

  她真的准备得很齐全,有可乐、饼乾和巧克力球,另外把烤肉的用具也带来了,装在一个小冰箱里,单手一提就能带著走。

  而且她还买了一个鳗鱼便当,看来已经冷掉了,上头用橡皮圈圈著一双筷子,旁边是配饭的红茶,真的非常休闲。

  真是一点也不寂寞呀!叫人叹为观止,她哪里孤僻了,根本是自得其乐。

  “很难猜吗?看完信记得要收好别乱放,你有一个同居人。”眼一瞟就瞧著了,算不上什么大工程。

  他顿时恍悟地微懊,“你不是一向置身事外不管别人的闲事?”

  为什么偏这一件事这么主动,一反冷淡的性子拆信展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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