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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不,是赞语,你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不用心是看不见内在的你。”她是成功的伪装者。

  虽然她有著成熟的女人外表,可是她心底深处仍住著一个惶恐不安的小女孩,担心身边的人随时会离她而去,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

  所以她只好拒绝别人的靠近,关起心房不让任何人进入,只要她身边没有人就不会有人离去,她也不必面对再度被留下的困扰。

  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感觉就不会心痛,她要把自己关住不允许有七情六欲,这样的生活她才觉得安心。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很麻烦的人。”非常难处理掉,而且黏人。

  看著她,葛元卓的眼神变得认真。“对你而言,是的。”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任何不在她计划表内的人事物都视同麻烦。

  “你在追我吗?”夏秋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你想不开的神情。

  闻言,他压了压太阳穴低呻,“你一定要说出考验我智慧的话吗?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一大早帮她准备热热的早餐,不让她吃冷掉的硬土司,陪她上下班牺牲自己的时间,不忙时还拖著她到附近的餐厅用餐,晚上七点一到一定送上份量十足的晚餐。

  他对自己都没这么好过,随便冷饭冷菜就能打发一餐,甚至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时,干脆饿上一天只以白开水裹腹。

  而她居然以怀疑的眼光问他是不是在追她?!他该怎么回答才不致先吐一缸血。

  看来他的努力还不甚令她满意,因此她感受不到他粒粒汗水的辛苦,当他一时兴起的骚扰举动,把他当成生活中的调剂品。

  “问明白点我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不想被人家误会我想得太多了。”表错情会很难堪,如果他没有那个意思。

  这才是想太多了,葛元卓在心里叹气。“夏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够坦白了吧!没有拐弯抹角。

  “若我说不,你会放弃吗?”看著他的神情,她忽然发现他很高,有一八七公分吧!

  她想起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号称一六O,其实才一五六公分高的孟蔷坛,和她交谈时她常看见她的发旋,左右各一个。

  以东方人的体型来说,她很少有机会仰头看人,而且仰得脖子有点酸,若是平视对方的眼睛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他显然是长人一族。

  “不会。”一旦他跨越那条无形的线,他就回不了头,会一直走下去。

  “那你会如何做?”这么肯定?连一丝丝犹豫也没有。

  葛元卓的黑眸一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才启唇,“我会打破你筑起的墙,把你从墙里拖出来,逼你接受我。”

  “听起来很像一个人的作风。”糟糕,她的偏头痛又犯了。

  而距离上一次发作有十五年之久,那年她遇到此生最大的恶梦,再没成功的摆脱。

  “谁?”眼神蓦地一沉,他浑身散发一股慑人的冷肃。

  察觉空气变得稀薄的夏秋干只是轻轻一睨,“一个比你更麻烦,却没什么存在价值的乞丐,大概只有她瞎了眼的老公不嫌弃。”

  一个锅子一个盖,算是物尽其用,没让脓汁流出来吓人。

  “女的?”他的口气趋缓,凌厉的眼转为温和。

  “你觉得女的就无所谓吗?也许我有同性恋倾向,只喜欢女人。”说不定她还没发现自己的性向,仍在酝酿期。

  “你喜欢女人?”他的眼眯了起来,似乎她敢点头他会先掐死她。

  一瞧他肌肉倏地绷紧,她不由得笑出声。“邻居先生,你太紧张了,我说的是也许,你用不著摆出一副强暴犯的姿态想先奸后杀。”

  “这种玩笑不好笑,而且我不是强暴犯。”他语气坚定的强调这点。

  “那也不用太认真吧!你快把我的腰给握断了。”咦?他几时摸上二垒,她有那么迟钝吗?

  瞧著腰上多出来的手,她没有受到侵犯的感觉,只是觉得他放得太理所当然了,好像那原本就是它的位子,只有它有权借放。

  他们之间的进展如此快速如电光吗?咱地一接触便冒出火花,激流直窜贯穿全身,来不及阻止。

  被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搂著,夏秋千没有所谓的心跳加速或是悸动,神情冷静得像看戏的局外人,不做任何动作看戏如何演下去。

  “抱歉,我的力道过重了。”他忘了自己的手劲有多重,一时失去控制。

  葛元卓道歉地略微松开些,但仍没离开她的腰。

  “我很想大方的说没关系,但是我的良知告诉我做人要诚实,你只是个追求者而不是我的情人,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暴力。”

  而她非常不喜欢,没有人可以在她身上留下未经允许的伤痕,她的身体自主权属于她,她不是任人狎玩的充气娃娃。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那么他便没资格追求任何女人,爱她是保护她而非伤害,以爱为名的粗暴行为是不可饶恕的暴力。

  像孟蔷坛那粗鲁女老用拳头解决事情,她外表看来大而化之、粗枝大叶,可她自我控制的能力很强,绝不会伤及无辜,只针对她无缘的万郎下手。

  至少从她们认识开始,她全身上下没有因她而起的伤口,她知道她很“弱”,所以每回被她气得哇哇叫也不会出手,顶多威胁要将她分尸装箱,沉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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