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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老眼一瞪,似在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问!“魏知秋。”

  司徒太极的身子一震。“你……你真的是……”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为什么她老得这么多,背驼了,面发皱,双手双足竟严重变形枯瘦,和昔日的风华绝代截然不同。

  “婆婆,你为什么说他不是你儿子,他叫司徒太极。”没理由认不出曾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那块肉。

  母子连心,不是吗?

  “极儿,我的极儿……”魏知秋露出温柔的笑容,左手抚着右手,像在抚弄趴在腿上的爱儿。“我的极儿才十岁,满身乳味地吵着要跟我睡,他说他长大后也要娶个像娘一样美丽的姑娘当媳妇儿,他……”

  怕她再说下去的司徒太极情绪激动地打断她的话。“十七年了,已经过了十七年,你以为他永远不会长大吗?”

  魏知秋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泪,无预警地流下。

  “我不是故意要杀你,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只觉得有一肚子气要发,可是不知该找谁发泄,我头很痛,喉咙很干,看到很多人在我面前笑,他们在旋转,飞到天上去……”

  “……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我,叫我杀了你,杀了你,我不要,我反抗他……但是,司徒长空也在笑,他说你不是他儿子,是我和山鬼通奸生下的小恶鬼……你爹……你爹要你死,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你……没有、没有……”

  他该相信她吗?

  想起她高举起双手,挥舞着铁炼为自己辩解时,那一刻司徒太极动摇了,真的很想相信她是无心的,从来无意加害于他,她只是……疯了。

  可是一想到那双狠绝的眼,以及面临死亡威胁的恐惧,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她口口声声的诿过,当时她手中的刀子握得多紧,毫无一丝放过他的意思。

  他没忘了鲜血喷在他脸上的惊恐,虽然不是他的血,却让他连作了月余的恶梦,不时在夜里惊醒,哭喊着求娘不要杀他。

  狠毒的心呀!竟然下得了手,她难道不明白她伤的不是他的身,而是敬爱她的心。

  一只白嫩小手忽地搭放在健壮裸胸,回过神来的司徒太极轻轻覆上雪嫩小手,放柔的嘴角往上扬,侧看睡得香甜的小女人。

  果然是任他予取予求,她嫩白的身子,娇宛嘤咛的**声,含媚而欢愉的娇躯在他身下蠕动着,低泣着,十指尖锐地抓伤他的背。

  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她带给他惊奇,也令他血脉债张,仿佛他这一生就是等待她而来,没有她,一切都乏味得令人暴躁。

  看着细嫩雪肌上点点吮痕、齿印,司徒太极的眉头为之一拧,他还是太粗暴了,竟在情欲高涨时失控伤了她,浑然忘却她有多纤细。

  自责、愤怒、心疼、不舍……种种的情绪一涌而上,向来刚硬的脸庞蒙上一层柔情,眼含深浓爱意地凝望被他累垮的玉容。

  这是他将共度一生的女子,他会怜她、惜她、娇养着她,让她如花般绽放,不受风雨摧残。

  不过,不能宠她,她已经够无法无天,再一味的骄宠纵容,她准爬到他头顶上,踩着他的头大笑。

  “啊——”

  一声尖叫惊动沉思中的司徒太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不会是白昼的事让她受到惊吓吧?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就是那个,难怪我觉得似曾相识,就是它、就是它,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它的因素。

  瞧她乱七八糟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不自觉地锁眉。“你到底在说什么,作恶梦了吗?”

  “不是梦、不是梦,是曼陀罗。”欧阳春色兴奋得捉住他的手,两眼发光。

  “慢陀螺?”慢的陀螺怎么转吗?

  “对,是曼陀罗,开在潭边,形状硕大的粉白色花朵,很像一种乐器喇叭。”

  她一度以为是百合花,想了老半天还是不对劲。

  “喇叭?”那是什么东西?

  司徒太极根本不记得有什么花开在瀑布底下,他只想走人,不愿久待,茅屋四周除了清澈见底的潭水外,只有点点银鱼优游自在的觅食。

  “曼陀罗的花、叶和种子皆可入药,花具有麻醉、止痛、镇咳、镇痛、催眠等效用,它是一种药用植物。”她解释道。

  他嘲笑地将她弹起的身子压回枕上。“一株不起眼的花而已,值得你念念不忘吗?”

  哼!还为它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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