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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你们还有中场休息呀!”跟篮球、棒球比赛一样吗?打到一半有辣妹出来跳健身操。

  “不,我是打完第七洞暂时领先三杆,等后头的人追上来。”其实他是不该离开球场,理应前往下一洞观察地形。

  这次的比赛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参加,采淘汰赛的方式先删除一些人,两两一组的进行比赛。

  而他的对手实在太弱了,即使他一开始没展现实力,以低于标准杆两杆的杆数进入准决赛,对方仍在果岭下方的沙丘思考如何推杆。

  不是他骄矜自大目空一切,要等对手打完这一回合大概得等上半个多钟头,他不需要银个傻子在烈日下等他到来。

  “呃,你的球技算是好的吗?”看他腰杆子一扭,球就飞得好高好远,不像她连挥了三次球还原地不动的耻笑她,杆子却飞到十公尺外。 

  嘴角扬起的望月葵笑笑的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大腿上。“还算不错,没丢日本人的脸。”

  他故意强调他是日本人的事实,非要扭转她偏执的错误观念,战后二代三代的他们不该背负历史罪名。

  “日本人很了不起呀!我国的选手也很厉害。”阮玫瑰口气酸酸的为国人助阵。

  “捡球很厉害。你瞧他又打到水坑了。”这下不只等三十分钟了,可能更久。

  远处一个黝黑男子苦恼的蹲在水池边研究,发愁的不知该从何下杆。

  “眼睛那么利干么,失误是人之常情,我就不信你能一杆人洞不会遇上阻碍。”她嘴硬的和他争论,不想让他太自大。

  虽然她是个高尔夫球白痴门外汉,但她还看得懂谁优谁劣,几天的赛程下来她大致知道比赛规则,杆数越少者得分越高,球技也越精湛。

  像他打到一半还能无礼的停下来休息,表示他打球的技术真的很高竿,让对手望尘英及。

  “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一杆人洞会少了很多乐趣。”他喜欢追逐和挥杆时的宁静,胜负倒在其次。  

  望着三十万坪的比赛场地,望月葵的表情很平和,带着对土地的崇敬与享受大自然无私的奉献,身为高尔夫球员追求的不仅仅是奖杯而已,还有握杆时所带来的力量和祥和。

  球起球落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那瞬间的满足感非金钱所能比拟,比赛者的呼吸也随着球高球低而起伏不定。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很大,狂妄得不可一世?”听来很刺耳,想朝他扔石子。

  老爱跟望月葵唱反调的阮玫瑰看不惯他的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仿佛他掌控了球场,一切的进展都在他操控下完美进行,不会有意外。

  她最讨厌那种事事顺利、一帆风顺的人了,他的鸿运当头与她的霉运连连真是极大的不公,让她很想破坏他的平顺。

  “那是因为你只顾着跟狗玩,忘了帮我背球具。”这就是他来找她的理由之一。

  至于其他理由嘛!日后他会一条一条跟她算。 

  摸狗头的手蓦然一僵,笑意凝结在唇间。“你……你不是有一位专属球僮了?”  

  人家才是专业的,她连业余都称不上。

  “阮小姐,你以为三十万这么好混掉吗?”他在果岭上担心得要命,她却悠哉悠哉的逗狗,让他实在很难平衡。

  没见过神经比树干还粗的女人,丝毫不曾察觉自己被某人当成掌中刺欲拔之而后快,还当自己又开始走霉运。

  要不是西饼店的老板娘透露了一些她的多年秘李,他还真不敢相信世上有人会连续倒楣二十几年,而且习以为常的当生活调剂,三天两头倒一次楣算是寻常事。

  对她的怜悯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但变成什么他不敢多想,怕想多了必须作出抉择。

  “不要叫我阮小姐,让人听了没力。”阮小姐、软小姐,人都软了还站得直吗?

  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真成了软骨头,以前是靠在狗身上拿它当靠枕,现在居然堕落的躺在敌人怀中,真是气节不保。

  反应迟缓的阮玫瑰慢半拍的离开他的身体,装做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草屑,不想让他看出她对他的依赖。

  人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会为谁留下,她已经习惯被抛下了,不愿因为一个随时可能离去的男人而变得软弱,他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对象。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留声机里的音乐始终徘徊在她脑海里。

  若是没有他日子仍得照常过,前提是她不能爱上他,绝对不行。她已经无法应付更多的寂寞,她不要再当一次那个被放弃的人。

  她没有那么坚强。

  “比赛期间还四处走动,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想弃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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