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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没……没有,韧草不易折。”意思是她是野草非牡丹,不怕风雨摧残。

  秦乱雨抓起她一撮发丝放在鼻间细闻。“是梅花香气,我要折了你的傲骨。”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他要宠著她,不再经霜餐露,只为他一人吐露芬芳。

  傲骨?是她唯一仅剩的。“解离不解愁,白芍斗雪红,坡柳迎客新,醉蝶不恋花,春去。”

  解离、白芍、斗雪红、坡柳及醉蝶花都是药草名,有些小毒,有些去邪,有些止痛,如同她起伏的心境,恋春却留不住,离绪别心。

  “愚人不愚心,面丑胜白梅,雪落不知冬,南燕衔泥来,雨怜。”他不爱她语气中的愁思。

  “你……好个雨怜。”她真能接受他的怜惜吗?

  “来去几回春,有我来怜宠,不准再皱眉胡思,我不会让你走的。”他霸道中略带温柔地解著她的盘扣。

  柳未央还是堆高了眉心。

  “人生无常,人心多变。”她不相信一时的怜宠能到天长地久,喜新厌旧是人的常性。

   ……

  女人的初次通常不太愉快,尽管他刻意要带领她同享情欲之欢,但事後的疼痛感仍是不可避免。

  他无力地吻吻她的裸肩。“好累,让我躺一会儿。”

  “我很痛。”而且他还留在她里面。

  “嘘!我知道。”他抽出身子,抱著她翻身,这样好点了没?”

  “痛。”

  她的气闷声饱含著不甘,秦乱雨轻笑地抚著她的裸背,她的表现好像受尽屈辱的小妾,既不认命又想一刀宰了他,只可惜手上无刀。

  可恨的疤痕破坏她的美丽粉腮,他多想抚去她的哀伤,还以绝丽的容貌。

  他不经心地撩拨她香汗浸湿的发,刚一碰触到她的左脸,她如蛇般灵活的柔芙即箝制他的手腕,将之拉开。

  此时,他不禁感到怀疑……

  “你会武功?”

  她不语,视线盯著他的喉结。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难道我看不得你的左脸吗?”他执意要一探究竟。

  刚才手指轻划的滑感不似烈火烧过之迹。

  “别逼我。”她扬手挡住他的侵近,快如流水地泄漏她会武功的事实。

  “本王非看不可,休要阻止。”秦乱雨不悦她的处处防备。

  两人的关系已亲密至此,他不许她有半点隐瞒,他贪心地想要拥有全部的她,没有秘密,包括她身上每一个部位。

  “不行。”

  一个轻跃,柳未央以曼妙回身立於床尾,不著寸缕的裸身宛如冰尘仙子,再度勾起临淄王爷的欲火。

  “过来。”他瘖地命令著她。

  “不。”

  “你要本王亲自去抓你吗?”她的美是罪恶的,足以倾国。

  多美的身段,柳一般的薄弱,晶透的足踝适合一只串著银钤的脚练。

  这么美不沾尘的女子竟是他的爱妾,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害怕若不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她会被人掠夺去,再也不属於他。

  “除非你答应不看我的左脸。”她态度强硬地拉起幕纱遮身。

  “好,我妥协。”他放下王爷威仪允诺著,心底另有打算。

  戒慎的柳未央漠然靠近,没有女子娇羞状。

  蓦地,他伸手揽著她的腰,翻过身瞧她的裸背,轻柔地撩开她黑亮的长发,两眼充满惊奇和崇拜地烙下温柔的细吻。

  教人难以置信的鬼斧神工,神仙也自叹弗如。

  “你……你在干什么?”

  “谁刺上去的?”语气充满惊叹的秦乱雨抚上那一团火红。

  她微微一惊,挣扎地要起身却未果。

  “告诉我。”多逼真的浴火凤凰,和她的雪背如此相称。

  “不要问我,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故事。”她不愿说明。

  佛手丹心朱玉沸精通刺青衡,在武林上享有盛名,不少人慕名求他一刺都鲜有回应,只有与他颇有交情的三、五好友才有幸见他展露神技。

  那年她五岁,听娘亲谈起火凤凰的传说,一时兴起,便央求父亲在她背上绘刺一只鲜活的凤凰。

  不痛,但有点麻,大约花了七天工夫才完成,可是她一次也没见过,因为它不是普通的凤凰。

  “消……消失了,怎么可能?”秦乱雨怀疑地在她背上揉搓。

  “火凤凰在我十九年的岁月中只出现过三次,一次是刚点晴时,一次是我发高烧时,另一次是现在。”

  “为什么它竟然平空不见了?”这种技巧不是一般刺青师傅下得了针。

  “情绪波动吧!身体内的温度超过一定限制,它就会活跃得扬翅欲飞。”所以她很少有大起大落的脾气。

  “噢!我想再看一次凤凰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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