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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义中人才会做好事,牺牲小我以救万民。

  “迷糊不是借口,你瞧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说不定还不晓得我们在说什么。”可怜的二弟,远景可虑。

  的确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净水脸上满布疑惑,她从来就搞不清楚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烦恼,对她而言对与错、是与非全然一清二楚,哪来的矛盾呢!

  犯了错,捉起来有什么不对?人命何其珍贵,岂可轻贱,为何他们的表情怪异到似乎她说错了什么,让人感到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苦恼。

  她拉了拉身侧男子的衣袖,想从他眼中看出所以然来,但风妒恶的眸心只映了一抹无奈。

  “大哥、嫂子,别把矛头指向小净,我们谈论的是三弟的下落,勿生枝节。”话题全都扯远了。

  “还没娶过门呢!心就向着人家了。”风寄傲奚落的话语一说完,立即收到妻子的一肘拐,他闷声一哼。

  “比起大哥的宠妻,小弟自叹不如。”他闷笑,迎向两道怒视的芒光。

  风妒恶十分庆幸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冷情冷性的大嫂,她虽不多言却过于聪慧,凡事不需开口便了然于心,让人有种被看透的不安感。

  反之,小净的直率性子倒不难捉摸,一颗玲珑心剔透得全无遮掩,眼角一眄便能得知其想法,与她在一起少了算计,不用时时猜测那颗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风寄傲腾起眉,愠色稍起即纵。“算了,兄弟间不扯疮疤,若三弟的身分真是杀手,你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不就认了他。”他的语气是喜多于忧,乐见手足团聚。

  他点了点头,看向怀中的妻子。“莲儿,如今三弟何在?”

  既能得知他未死的消息,必定能明了其下落。

  “不行。”螓首一摇,面容如静湖,不生涟漪。

  “不行?”

  她和净水对望一眼,悠然地吐出,“时机未到。”

  “时机……”他显得有些急躁,恨不得一夕之间找回所有失散的至亲。

  “令弟有他该走的路.该遇的人,还不到你们见面的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急不得。

  “让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并不为过吧!还有四弟和五妹……”他们的处境更令他忧虑。

  家破之日一个刚满九岁,一个还在襁褓之中,若无人细心照料如何在乱世中存活。

  纤指轻点抿紧的唇,眸如秋水的青莲轻轻一喟。“这便是你们的命运,苦尽甘来方可见青天。”

  人的一生早就注定好了,不会因仙人们的一时疏忽而有所改变,就算没有发生宝珠现世一事,风家也会因其他缘故而遭遇灾数。

  一切皆是命,这是她近日来开悟出的禅理,大士口中虽未明言,但由她放任的态度看来,仙婢们下凡是迟早的事,只是提早了几年。

  “难道没办法从旁予以协助,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受苦?”他做不到。

  兄弟同心,骨肉至亲,岂有割肉刨骨而不痛之理。

  “人生在世就是要吃苦受罪嘛!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成仙成佛,往西天极乐世界。”

  净水的话一出,顿时一阵静默,烧红的炭火无声地燃放热气,众人却感到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冷飕飕地一如屋外的风雪。

  苦吗?

  应该不苦吧!

  喜孜孜的脏污小子一把抹去脸上的煤灰,留下一条比先前更脏的黑污,一身老旧又过大的衣衫挂在身上犹似披了口麻袋,松松垮垮地像随时会往下掉。

  不过那捧着油脂直滴、肥硕鸡腿的小手倒是干净无垢,细细白白恍若姑娘家的手儿,指头纤长浑圆不长粗皮细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养尊处优的小姐偷跑出来玩。

  一间饭馆前面若蹲坐着活似饿死鬼的叫花子,通常生意会大受影响,不少本欲上门的客人会打消念头绕道而行,免得被乞丐沾上秽气。

  可这家就叫“饭馆”的饭馆则无此现象,反而宾客盈门,络绎不绝的前来,对着坐在门槛前的小子会心一笑,再抚抚摇摆不停的头直道可爱。

  这是“饭馆”的特色之一,不只菜色佳,大厨厨艺一流,活像招财猫的伙子也是一大卖点,光看那一脸状似好吃得不得了的吃相,有谁能不垂涎三尺,想一尝其口中的美味。

  当然啦!那讨喜的笑脸也叫人拒绝不了,不管日子再怎么过不下去,一看到那张有得吃就十分感恩的小脸儿,大伙儿就会忍不住发笑,所有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想不笑都很难。

  “饭馆”开张三年,赖着不走的小子也待了三年,打人家开张的第一天就来死守着,每一份送到客人面前的菜肴都能先尝为快。

  原因无他,只因“饭馆”的老板兼厨师是他硬拗来的结拜大哥,即使人家抵死不认有此丢脸的兄弟,他依然厚颜无耻的大哥长、大哥短地喊,跟前跟后地怂恿人家要研发新菜色,好一饱口腹之欲。

  “大哥,今天的油鸡酥得很爽口,汁多肉嫩不油腻,含在口里都快化了,满口生香好不甘美,吃得我魂儿都快升天了。”

  “……”。

  瞪了一眼,满脸胡子的男人喷出和灶下的柴一样盛的火,手劲不弱地将挡在前面的障碍物拨开,任由他像球一般滚到墙角,省得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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