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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自知不是她的错,上至王母娘娘下至大圣爷头上的跳蚤,一致为她掩护这见不得人的毛病,对外的口径一律称她迷糊成性。

  多难为了诸位神佛呀!言不由衷地只为遮掩仙界丑闻,以免贻笑天地人三界。

  有谁会在第一眼见到黄澄澄的稻子时,竟欣喜万分要煮来享用,浑然不知稻要去壳才成米,加水烹煮方成为端上桌的香米饭。

  而她高明处是煮破十只锅子,非常不解它们为何不耐煮,地瓜削皮居然只煮皮,其他丢弃不用,栗子敲扁等它自己掉栗仁,等了半天只有栗屑往下掉,却被花鼠吃了……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树在你身后三步,撞得倒它就百忧俱消。”不值得为她浪费半丝怜悯心。

  “不会吧!真这么狠心。”净水惊心地仰望高耸入云的千年老树,咋咋舌。

  “对你:心不狠不行。”否则她永远知错不改,这般错到仙寿终止那日。

  对她太仁慈只会让她更加不长进,他就是活生生的惨例,十几年来为她忧心又劳心,而且得不到一丝感激,她视为理所当然。

  要不是大士一再嘱咐他要好好照料她,早在她一把火烧光他半边毛时他就逃回天庭,宁受责罚也不陪伴这位叫兽气结的糊涂仙子。

  “哇!听起来你对我积怨甚久是吧!那些血又不是我的,大不了我帮你洗嘛!”她委屈一点,用她凝脂股柔荑搓洗衣物。

  他一瞪,怒气更盛。“不必,你算过你一共洗破多少件衣裳吗?”

  她以为他愿意屈就当个洗衣工吗?丝绸的布料有多贵呀!她什么都肯委屈从简,唯独穿着方面要求不伤水嫩肌肤,除却织女所裁制的天衣外,任何比丝硬、比绸缎粗的布匹她全都穿不惯。

  而赚钱的事居然由尊贵的神兽负责,她两手一翻故作柔弱,找草药她能找成毒药,一走山路便扭了脚,风大频喊冷,纤指一伸指指足下绣花鞋表示穿坏了,他还得辛苦背她下山。

  “阿猛,你嫌弃我。”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鼻头猛抽好不凄楚。

  “是,我不只嫌弃你,还唾弃你,你根本不配当个女人。”好在她是天上仙女,不用面对人间俗事。

  这是唯一可喜之处,起码她的仙术还算不差,能用净水净世,免除灾劫和苦难。

  “我……我……”她本来就不是女人嘛!听说女子生育之痛可会要人命。

  幸好幸好,再过一年约定期限到后她就回去了,不用再袖手旁观难产孕妇死在自家床上,血流满地一尸两命。

  净水有些不舍凡间美景地抚抚怀袋中一粒凸出的圆物,表情微露飘忽地似有些失落,虽然她已游遍三山五岳,看遍湖光山色,但心中总有种空空的感觉,好像有某种遗憾尚未填平,叫她不甘心空手而归。

  “你说够了没,尽说些伤人的话语,娇宠自己的妻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来怨言。”让人无法视若无睹。

  “什么,妻子?!”他在说什么鬼话?

  “呃,谁的妻子?”好纳闷喔!

  一旁粗壮的大树后走出一道俊挺身影,鹰目如灼的瞪着濯洗女人衣裳的麒麟,目不斜视地露出正直男子的气势,为受辱妇女一伸不平。

  风妒恶不解为何会尾随两人其后而来,那一吻之后本该分道扬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无暇顾及儿女情事,何况她表现得比他更云淡风轻。他实在不应挂记在心。

  可是那只欲迈开的脚实在走不开,不知不觉地跟着那道雪白影子越走越远,错过了官道,错过了宿头,错过了将采花淫贼逮捕到案的时机。

  当他看到他们双双走进破旧的茅屋时,他蓦然惊觉自己在做一件蠢事,同住一屋除了夫妻外,还能有别的关系吗?他们看起来可不像一对兄妹。

  不过他还是没办法走远,在瞧见饭桌上单调的菜色,他简直难以相信他们竟苦到没一餐好食,简单的菜根和叶蔬便凑合着当是一顿。

  为此,他又多停留数日,为他们砍集柴火,挑满一缸水,猎杀山禽野兽囤积粮食,好丰富两人的菜肴。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是为了报答女子相救之恩,若非她适时解了他体内的毒,这会儿他早就是荒野中的一具残尸,任凭鸟兽啄食骨肉。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丈夫”的男子竟冷漠至此,为了一件脏污的衣服责备“妻子”,将她的示好和求和当无物,一味的冷言责怪。

  人如其名的风妒恶妒恶如仇,最看不惯强欺弱、长凌幼,性子刚直的他不允许有此等事情在他面前发生,就算旁人说他多事也要出手干预。

  “为夫之道首重夫妻同心,妻弱夫强本该怜惜,劳其力以养家口,锻炼筋骨好护卫家园,而非终日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地违背为夫者该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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