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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司调整了一下腕间的表,入目的时间四点五十四分,提醒他该上床了。

  商左逸眨了眨眼,“娇媚”地勾起莲花指;“要有双人服务的喔!我们生不同时,但愿死后同穴,藤缠树、树缠藤永不分开。”

  “你……”疯子。他暗啐了一句。“搬家的事你准备好了吧?”

  楼上的小套房住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稍嫌狭窄,很多私人物品无处摆放,必须放在储物间,再不搬离恐怕他会成世界上第一个哈比人。

  毕竟那是间单身套房,一个人住刚刚好,多了个人便拥挤不堪,连转身都有可能发生对撞的意外。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愿与人分享的心情,他可不想看着商左逸那张脸来思念他的小芹芹。

  “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就等大年初五开市了。”取下生牛肉的商左逸玩着手中的健保卡,上面的大头照有些遥远而模糊。

  “落荒而逃”这个形容词用得再贴切不过了,人跑了却留下一张卡,他能不能自行解读成她是以退为进、欲拒还迎?

  “那好吧!我先上去休息了,你慢慢缅怀你的失败纪录。”将司轻颔首,将杯子洗净放回柜子里。

  他脸上狡狯地一笑,勾起好友的肩头偎近低语,“好呀!我们一起睡,我非常想念你昨夜的热情。”

  “什么昨夜的热情,我……啊!伯母……”这家伙,又阴了他一回。

  本来一头雾水搞不清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一看到直冲而来的火车头,将司当下了然在心,并用无聊的眼神冷淡一扫。

  要不是为了追寻小芹芹,他怎么会被他舌粲莲花的烂舌根给说动,放下美国的一切回台湾开设整形美容医院。

  这会儿他着实后悔误交损友,美籍华人不在少数,偏偏他会瞎了眼认识他,真是一畦烂田种不成好米,他不认都不成。

  一只哇哇直叫的老母鸡快步地冲过来,怒色满面的拉开比女人还美上十倍的将司,一面隔开他和商左逸的距离,不让他们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分开,分开,两个大男人靠得太近成何体统,你们不羞我都替你们脸红。”

  乱来,乱来,真是太乱来,道德沦丧呀!

  在为人父母的心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乖、最好的,如果不小心变坏了也是别人带坏的,因为交到坏朋友才会性向大变。

  虽然商夫人对将司的印象不错,也挺喜欢这个长相出色的孩子,可是一旦牵扯到自个的儿子,护短的心态使公正的天秤一面倒,直觉认为是别人带坏她听话的小心肝。

  虽然不会口出恶言,但也不见得有好脸色,没赏几个白眼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别指望她能以平常心看待同性问的“暖昧”关系。

  “伯母,你来了。”暗自叹息,将司的美颜上布满无可奈何的神色。

  他横睇了商左逸一眼,要他节制点别太过分利用他,气死自己的母亲没多大的好处。

  但他原本无意的一瞟,看在猛抽气的商夫人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一口郁结之气梗在胸口十分难受,语气上多了刻薄的重话。

  “再不来,我家小逸肯定被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乱勾引人,就不怕祖上蒙羞呀!”幸好她及时赶上,否则后果堪虑。

  干我底事,我是非常正常的男人。面对长辈无理取闹的指责,有口难言的将司只得吞下满肚子苦水,日后再来和始作俑者算帐。

  真是的,湖深不知底,无事起风波,他是招谁惹谁了,无端遭人怨怼,还不能为此辩解。

  “妈,你说话怎么可以这么不客气,。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有损体面的伤人言语会破坏你尊贵的形象,你瞧!我不是完整无缺的站在你面前。”

  抱歉,将司,你就多担待一下了。毫无愧色的商左逸眨着右眼,满脸得意地扬起淡淡笑意。

  听见儿子的话,商母连忙和缓脸色,口气少了尖锐。“我也不是爱叨念,你们两个大男人走得太近实在叫人担心,当妈的总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外。”

  她用防备的眼神盯着美丽如花的将司,无法安心地将儿子又拉后退几步,明显挖出一条万人难渡的深沟。

  “我有阿司照顾着,不会有事,他在各方面都能适当地安抚我的‘需索’。”

  他故意说得很温柔,不忘投个深情目光给他的“情人”。

  将司翻了翻白眼,抚抚发疼的额头,头一偏假装欣赏墙上的仿画,不做有可能被压扁的夹心肉泥。

  就让他们母子俩去斗个你死我活,他一概不理。

  “什么,需索?”差点昏厥的商母捉紧儿子臂膀,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

  没事人似的商左逸轻扶母亲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喔!瞧我嘴快的,是照料我生活起居的需要,比女人还勤快哩!”

  “生活上的需要……”低忖的喃喃自语,她仍觉得不妥,颦起精心描画的细眉。“不行,不行,你得跟我回家,瞧瞧你又瘦了,脸色不好……噢!天呀!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你,我非告得那人身败名裂……”

  一看到儿子脸上的淤伤,她又免不了大惊小怪的喳呼,万般心疼地抚着儿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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