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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我害你撞树。”李谦藉发发牢骚以止笑虫肆虐。

  “嗯——”脸色难看的龙断天深沉一视,怪罪他的办事效率。

  他局促的笑笑。“还有事要交代?”

  “你继续打马虎眼没关系,孟宽很想念你的陪伴。”他十分乐意多个“受害者”。如她所言!受害者。

  车子失控时,他当下浮上脑中的念头是以身护她,不愿她受到一丝丝损伤。

  结果她回报的是一记狠踢,攻击男性最重要的部位好飞身而出,痛得他忘了自身安危而想去拉住她,无法分心顾及迎面而来的危险。

  而孟宽的左肋骨刺入右肺叶,一度情况危急呼吸微弱,在抢救了十三个小时後方告脱险,医生下令住院一个月,因脊椎受强大冲撞力而微弯,必须复健。

  龙断天冷凝著自己上石膏的右脚,他会骨折全拜这小恶魔所赐,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破坏狂,以玩他为主要乐趣。

  “你是指……”李谦还想混过去。

  “三个字,向亚蜜。”

  他恍然大悟的玩起拖延战。“是那件事呀!”

  “你在接阎王的点召令吗?”还在装蒜,派他去调查向亚蜜的一切,竟敢不回报,简直找死。

  逃避不了只好面对,李谦叹了一口气。“没有。”

  “没有?!”

  “空白。”他等著挨骂。

  “请、解、释、清、楚。”磨著利牙,龙断天冷肃的直逼视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片空白。”他还是头一回查到幽灵人口。

  “不可能!”

  啧!当他隐瞒呀!“她不是台湾人,却拥有台湾政府核发的身份证,电脑资料中有向亚蜜的名字,其他皆是空白栏,父母不详,地址不详,出生地不详,连身份证上的相片都是模糊不清,像是泡了水。

  “可恶的是,我查到一半竟出现个贞子画面,吓得我趺下椅子,等到回神时,它已连我存在档案里的私人机密一并吃掉了。

  也不试想他对著一堆文字闷头苦找线索,乍然一张狰狞面孔贴在萤幕似要挣脱而出,他要不受惊吓才奇怪。

  最後,萤幕上还出现十三只蹦蹦跳跳的变种绿蛙,额头写著:“哈哈!把脑子洗乾挣了再来挑战。”随即画面是肢解的西藏天葬,瞧得人怪恶心。

  他不信邪的一试再试,电脑居然当机了,从此呜呼哀哉。

  尽力了,他举白旗投降。

  “我们漂白前的杀人纪录?”

  “没了,全都成为‘过去’。”肮脏事消失也好,组织里的每个夥伴都能清白做人。

  “你确定是清除而不是接收?”他不想引来无谓的纷争。

  “这……”他倒是没考量这一层。

  “再去查,不要有机会让我笑你无能。”技不如人非关她善狡。

  “老大,你当真迷上个未断乳的女娃儿?”老牛吃嫩草不太妥当。

  “这是我的私事。”龙断天不置言。

  李谦悒郁的望向窗外蓝天。“自从七年前把身受重伤的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後,你变得不像你。”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遭遇重大变故总会把人磨掉些锐角。”不管怎么变,龙断天还是龙断天。

  “你在昏迷月余醒来後变得生疏了,不再无节制地与兄弟们分享心事,我们觉得很痛心。”像是少了位手足。

  “连我自己都记不得原来的模样,能活著就该知足了。”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对手设了个陷阱诱他至僻静马场,心高气傲的他仗著好身手深入敌阵,未及时和其他人连络,因此在惨遭围攻时连中数枪倒卧血泊。

  那一刻,他看儿精灵似的小女孩在他耳畔轻笑,灵美的五官宛如天堂的引魂天使,他安心的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他在一阵阳光照射下苏醒,过往的记忆已一扫而空,朦胧的印象是一片漆黑,微笑的磷光是飘浮的白光。

  还有一个逐渐淡去的小女生身影。

  他下意识的摸索身体四肢,有些讶异竟是实体,在残存的感觉中,他应是虚无的灵体,而不是有生命的人。

  而在休养期间,脑海中断断续续涌上片段影像,他惊觉自己似乎是阴间的鬼判,为了某种原因而再世为人,并且代替前世义弟奉养年迈双亲。

  後来,解散了组织,他改头换面当起商人,原本伤透心的龙家父母含泪微笑,认为儿子已迷途知返,不再打打杀杀让二老担心。

  虽然做不到绝对的孝顺,但至少可安养到天年无虑,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唯一令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再也想不起那天使的模样,这让他的心一直空悬著,因为找不到代替品,生命也少了颜色。

  “她是我梦中的天使,我要折了她的翼,废去她的脚,撕破她纯洁的白色羽衣,完全占有她。”

  李谦愕然的回过头。“她才十七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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