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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淡淡的古龙水不呛鼻,混杂著他个人的体味,闻起来很舒服,她自觉像花痴,恬不知耻愈靠他愈近。

  “小眉,坦诚罪行可以减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讨好我是没有用的。”即使他眼中已泛著身为男人的得意神采。

  喔!要命,得意过了头,腥甜的红液顺著地心引力往下滚落,他流鼻血了。

  那老头趁火打劫呀!出奇不意的送上一拳,让他在劈花斩叶之际没留心有怪拳接近,冷不防地以正面迎接,才会造成重大伤害。

  年纪一大把了身手倒不弱,出手的架式十分有黑道作风,霸、狂、不要命,非赢不可。

  心头微微惶然的杜小眉紧抓他胸前衣服,“人家……人家脑容量小嘛!老是装不下太多的金科玉律。”

  “你是说我太严格地约束你的一举一动,所以你乾脆全忘了省事?”哼!他根本怀疑她没脑。

  “我胆子小没敢忘……啊!这是什麽?”血呐!大白天也会有灵异现象?

  背一僵,她动也不动地盯著手背上鲜红血液发怔,呼吸几乎停滞。

  “不许晕倒,你给我瞧仔细。”他箝制她下颚使力向上抬。

  吓!鬼呀!“你…你要不要先把血擦掉,我有万金油。”

  不怕,不怕,他是江牧风不是恶鬼,他只是脸稍微变形,我不能歧视颜面伤残患者,那有失道德,他还是一样的好看。

  可是,那两管鼻血真的很难看,刺目的瘀青实在叫人无从忽视,怎麽会刚好打在鼻梁上呢?老板太神了。

  不过眼角瞄去,老板的情形好像也很惨,额头肿了一大块,下唇似乎黑了一片,今天八成是黑煞日,难怪老板一大早直提醒,买来一堆花冲煞。

  她该不该惭愧一、两秒钟以示负责?一切皆由她而起,她是祸水。

  “我还没听过万金油能止血,你打算让我痛个彻底是吧!”万金油是用以提神,她脑子里到底是不是空的?

  “呃,人家是好心嘛!”怕他出去吓人。

  眉儿弯弯,眼儿上扬,胸口直冒笑气的杜小眉不但不觉有错,反而笑弯眉眼偷摸他脸上的瘀青,心情大好地没去想他可能会秋後算帐。

  分心等於分散专注力,自然少了庸人自扰的因素,此刻她是开怀的忘忧草,忘却小小的怯生个性。

  “小眉,帮你的他上药吧!别滴得到处都是血很难清。”夏尹蓝出声道,她的手是用来数钱的,不做清洁工作。

  “他不……他和我……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杜小眉吞吞吐吐的羞红脸,有欲盖弥彰之嫌。

  实际上,她还是认为两人没什麽交集,顶多发生几个令人窒息的吻,除此他们和陌生人没两样,没理由为他心动。

  这点,她很理智。

  或许是母亲未婚生女的因素,她不太敢与人交心,和人相处总会先往坏处想去,单纯的朋友往来她求之不得,但是超过朋友界限她就会很害怕,赶紧退到安全范围当她畏头畏尾的小老鼠。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万一高个子手软想坐下来休息呢?中等身材的她一定会被压扁。

  做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人心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碎了可是不易缝合,她当然要好好看守以免有人来偷,虽然它不值钱。

  “她是我的收藏品。”

  江牧风惊人之语一出,全场为之静默三秒钟,然後他发现怀中的人儿不见了。

  “小眉,你到哪找的中古男人?口气狂得像口蹄疫末期的病猪。”嗥嗥狂叫吵死人。

  “我……”

  他上前一抓,将所有物拉回怀里。“你别碰她,她属於我。”

  “放你的狗……呃!狗吠,我天天碰、时时碰,你管得著吗?”这男人有病。

  手往杜小眉腰上一放的夏尹蓝企图“抢救”沦落狼口的小红帽。

  “她已经标上私人专属,你的鸡爪子给我拿远些。”他一副要独占的霸势,眼神是气死人的蔑然。

  像是天下惟我独尊,睥睨群雄,他说了算。

  自大。“小眉,你过来,我和老板给你靠。”

  “你敢?!”鹰目赤赤,他半眯起眼威胁怀中想溜的人儿。

  “小眉,你别怕他,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大不了再叫老板和他过过招,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哎!老板,你打错人了,敌人在的方一公尺处。”

  这妮子分明推我送死。“你巴不得我早日躺平呀!一把老骨头还叫我拚命。”

  “老板,我是瞧得起你耶!你有一代大侠的风范。”但现在成了软脚虾了。

  为黑新上著跌打损伤药的秦芷晴朝夏尹蓝努努下巴,“敌人”不战而逃了。

  “喂!你别想把人带走……”嗟!走得真快,真怕他对小眉有不明意图。“老板,你怎麽眼睁睁看人走掉,你很不负责任哦!”

  黑新龇牙咧嘴的贼笑,“你不认为他们很合适吗?大男人配小女人。”

  “是大野狼和小白兔,兔入狼口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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