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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他重咳了两声,故意移动笨重的桌子,桌脚磨地的刺耳声响吵醒其中一人,以刚睡醒的痦哑嗓音斥责著。

  “谁呀?想吵死人啊!”好不容易才阖上眼休憩一下,竟然又来吵她。

  那人抬起头,屋外射进的微弱光线照出一张微微脱妆的丽容,认出她是谁的阮深露掩口惊呼。

  “如虹,你怎么会在我家?”太惊讶了,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露露?”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还在打哈欠的向如虹怔了一下,瞌睡虫立即跑光的快步上前,想确认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她遍寻不著的小助理。

  一发觉的确是她,双臂一张就想抱满怀,满腹的苦水想一吐为快,她憋太久了,快要爆炸了。

  可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阮深露半分,一只霸气十足的大掌出手一拦,毫无怜惜之意地将她推开,让她跌个狗吃屎,差点闪到了腰。

  “你……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推我。”天呀!她眼冒金星,满天星斗。

  “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你在别人家做什么,闯空门吗?”南宫焰讥讽的说。

  “我是什么人,需要闯空门吗?你……噢!我认出你了,就是你这头黑心肝的猩猩绑走我的露露,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居然又像头野兽推我。”她一定要告他,告得他脱裤子跳河。

  “讲重点。”南宫焰音一冷,捉起她的后领往沙发一扔。

  “什么重点,我……”一见他表情凶恶,向如虹强悍的气势就弱了,“我来找露露,你把我的露露还来。”

  她又想伸手拉过阮深露,无奈手上一痛又被拍开。

  “小露是我的,你别打她主意,我记得她的辞呈已经送到你手上。”他亲自丢向她,要她别来纠缠。

  看来,她还不死心。

  向如虹眼冒怒火的低吼,“我撕掉了,她的辞职不算数,我、不、同、意。”

  “谁理你。”任她强调再三他还是充耳不闻。“你怎么进来的?”

  向如虹为了找阮深露而找上阮家,她原本的用意是想她每个月都会寄钱给母亲,她只要守株待兔拦截到信封,就能依上面的地址循线寻人。

  可她一到阮家就发现门户洞开,踏进屋里就看见梁雁躺在沙发上睡得很熟的样子,上门拜访的规矩她还懂,因此想等主人醒来再阐明来意,免得被人当贼轰出去。

  怎知等著等著,一阵香气袭来,她竟有些困意,托著腮想打盹一会,不意竟沉沉睡去。

  “门没关,我就走进来……呃!我干么回答你。你扣著我的小助理不放就是你的不对,我要她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争不过他就动手抢,抢不过就一哭二闹,闹得他不得安宁。

  “门没关……”他低付著,环视四周的异样。

  果然有蹊跷。

  “露露,你会跟我回去吧!我没有你真的不行,你瞧我的妆都花了,发型也乱得一场糊涂,你要再不回来帮我,我就要被这一行淘汰了……”

  不论她说得天花乱坠,唱作俱佳,阮深露始终无回应,在怔立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发出艰涩的喉音。

  “我妈……为什么一直不醒来,我们说话的吵杂声还不够大吗?”


  “你看她被动了什么手脚?”一个人的性情如果一下子变得太多,那就表示有问题。

  “心灵控制术。”擅长心理学和拥有读心术的西门艳色如此说道。

  “说清楚点。”南宫焰不甚了解。

  “她的意思就是催眠。”一旁的夏侯淳加以解释,视线落在庭院里真实上演的和乐亲子图。

  “催眠?”

  当向如虹突然喊出阮深露的全名后,原本沉睡的梁雁像开关被启动,两眼如探照灯倏地睁开,眼神呆滞而失焦,像失去魂魄似的。

  缓慢地,眼中才渐渐有光彩,而且只认得分离多年的女儿,对她呵护有加,一如从前,全然不记得自己曾指著女儿鼻头大骂她是魔鬼,甚至逐她流落街头的事。

  醒来以后的梁雁就像一个温柔慈祥的母亲,笑语如珠地帮女儿梳头发、绑头发,还做女儿爱吃的菜让她餐餐吃得丰盛。

  更令人不能理解的是,她坚持要阮深露和她回家住在一起,而非住在龙门在台湾的分坛,要不是他强硬留下,现在她们早已回家。

  “她中的应该是深层催眠,脑子里有些东西被封住了。”混淆记忆,造成时空的断层。

  “你能解除吗?”南宫焰问道。

  “可以,但很难,一不小心梁女士就会变成植物人。”若没找出破解的暗语就擅自反制催眠,是一件相当具危险性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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