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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你爱不爱我?你说,你说啦!”

  一脸窘态的青龙在前头走,耳根红得像圣女番茄,两颊烫得足以煮蛋,目不斜视,听若未闻地不去理会身后喋喋不休的小麻雀。同样的话题她问了不下一整天,重复了又重复,不嫌累的一问再问,堂口的兄弟都快笑翻了,恶作剧的学女人声音说着“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爱在心里怎么拿得出来,他当然是爱她的,谁能比他更爱她呢?可是她不懂,受了女魔头的煽动,一天到晚缠着他问个不停,非要逼问出“我爱你”,他真会被门主害死,不过是喊了一个“滚”字而已。“阿信,你都不爱我,对别人都比对我好,你一定是讨厌我了。”板着臭脸的朱巧巧用小石头扔他。

  青龙翻翻白眼忍受她的孩子气。“不要听信坏女人的挑拨,她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人

  “难道你的诚心和忠实是假的?她还说你是世界上最可靠的男人,原来我被你骗了。”她忿忿地跺跺脚。

  搬石头砸脚,他苦笑着,“我对你不好吗?你宁可相信外人不信任我。”

  “龙门门主是外人吗?”聪明人的话要多听,而阿信不太聪明。“对你我而言,她是。”非常的外,因为她“和番”爱尔兰男子。在中国人传统中,她是外国人、从夫。

  得罪小人好摆平,搬尊阎王来压,坏人都怕鬼,可是得罪女人却是后患无穷,尤其是智商超过两百的女人,神、鬼、魔退避三舍。现在他能体会以前被她整得淅沥哗啦的人是如何疯的。一时的盲从造成今日的报应,果真应了佛说的因果。

  “那你到底爱不爱我嘛?今天你不说明白我就跟你切。”她拗到底了。

  “心里清楚就好何必问,我……有你啦!”真是的,他说不出口。“谁清楚了?我又看不见你的心,龙姐姐说男人最善变,见一个爱一个……唔……”果然被她说中。

  青龙低头吻住她,缠绵又热情。“我的表达明白了吗?”

  只见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边走还边拭泪,一副深受委屈的遭弃样,吓得他连忙跟上去问个究竟。

  “怎么了?巧巧,你一哭就揪得我心乱。”女人唷!春天的梅雨天。气候多变。“你不爱我。”她哭得更大声,凄惨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泣态,丑得要命。

  “谁说的,我很……嗯你……”为何他要身在龙门,为何他有爱拨弄是非的主子。

  “嗯什么嗯,你就会欺负我,把我当泄欲的女人,一点都不尊重我。”呜!她要哭给他死。

  眼一沉,他咬牙地扶着她双肩。“是谁灌输你下流的念头,是姓龙的女人?”瞧瞧,男人一碰上爱情就没了理智,三个月前还恭恭敬敬地曲身唤门主,服膺她口中有理或无理的命令,以门主为至高无上的神,做到死而后已也无怨言。

  这会儿牙床磨得快平了,龇牙咧嘴地想活活掐死他一向尊敬的主子,然后弃尸尼斯湖让水怪一口吞了免得尸变,回来继续荼毒善良的百姓。

  “你吻了我,还是非常色情的法式长吻。”她指责的瞪视他。

  他有些莫名其妙,吻和色情扯上什么关系?“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龙姐姐说男人是只做爱不说爱的畜生,没有爱而做爱是性交,就像你以前的女人一样,用钱就买得到。”

  ”关吻什么事?”好,他忍,门主最大,他偶尔当当畜生无妨。

  青龙的表情阴沉无比,额头泛着青筋。

  “男人不爱女人的时候就用吻打发她,吻得越激情表示愧疚越深,尤其是让人窒息的法式长吻。”她吸吸鼻子含着泪。

  “我要杀了她,她是所有男人的公害。”青龙气冲冲地往内走。“你……你站住。”朱巧巧拉住他的手臂反被他扯着走,可见气得不轻。“巧巧乖,等我除了祸害,天下就太平了。”他像哄小狗似的拍拍她的头。

  高大的身影拖着娇小玲珑的小人儿,画面真的很爆笑,当青龙跨进大厅要找人算账时,一群人包括朱雀都忍着笑,朝他投以注目礼。伤兵残将一大堆,青龙堂近来很热闹,所有身上有伤的人全光明正大的请病假,不愿出门风吹日晒少看戏,消耗品最大的是茶叶和瓜子。

  而这些全拜一名妒夫所赐,他们一天三咆哮的青龙老大。

  “我说青龙妹婿,拖个包袱不辛苦吗?”真好,换她称大。

  青龙笑得难看地一睨,“那女人呢?”

  “谁呀?”她明知故问地喝了一口茶,眉头一皱,泡太久了,茶叶有点老。“门主。”她怎么还没走,姓霍的家伙每半小时打一次电话来催。“说不定躲在哪里看你失控,你想她会留下来被你‘善后’掉吗?”她人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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