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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可恶!他的胸膛是铁铸的吗!硬邦邦的像块石头,打得她手都痛了。“我先说好这不是怪力乱神,也非我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我不晓得它会不会发生,但不说出来我总觉得于心不安。”

  既然有些事都变了,也有可能只是虚惊,场,她的祀人忧天是多余的。

  “小雅,别急,慢慢说,我相信你:”她向来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想她的话必有一定的根据。

  看到他眼中的宠溺和无条件的信任,陆清雅惶然的心定了下来。“井府的货船中,是不是有一艘‘庆丰号’!”

  井向云想了一下,点头。“有。”

  “十月二十七日丑时,无月、星稀,船上被抄出大批的私盐和北国的走私品,潜官上船亲验后下令封船,井府一干亲众……打入大牢候审。”这是她重生前井府发生的大事,那时她刚有孕在身,因牢中湿气过重伤了身子,才导致日后的难产致死。

  “小雅,你给我出了个难题。”闻言他面色凝重,唇线紧抿。

  她苦笑地握住他长苗的大掌,指尖摸抚到的粗糙触感是他在牧场经营、驭马的代价:“我希望只是我的庸人自扰,不会成真。”

  “是谁陷害井府!”他认真的问,找出问题源头才能彻底防范。

  “河洛夏府:”她所知的就这么多了,确切情形并不清楚,毕竟从前不会有人对备受冷落的二房多加关切,传递消息。

  “夏镇东!”他盛眉,那个与他争盐令失利的私臭!目前夏镇东尚未崛起成一方霸主,仅是地方上的小财主,靠卖盐起家,与北国官吏往来密切。

  “此事可大可小,关键点是……”她话到一半停了口。

  “是什么!”他追问。私盐问题不大,只要找对门路很快就能摆平,朝廷不会在民生用品上对百姓多加刁难。

  较不乐观的是北国物品,由于尚不知是何物,以两国交恶的情形来看,一个弄不好便有通敌叛国的罪嫌,严重者甚至危及身家不可不预先提防。“罗云瑶。”她看着他说,他上一世“后来居上”的正妻。

  “罗云瑶!”他再次盛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连!

  “别忘了她爹是谁。”她提醒,官商勾结由来已久。

  井向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深邃黑阵望向她。“最后的结果是!”

  看了他一眼,她幽幽的说:“安然无事的度过这一劫。但井府损失惨重,府里财物充公一半,另一半就此掌控在罗云瑶手中。

  大夫人当家主母的位置换人坐,以后井府行商所得,县府抽税五成以做效尤,防止再犯。”

  “五成!”他倒抽一口气,罗家好大的胃口,竟然吞得下去?换言之,井府家业的一半收入归入县太爷的银袋,而府中的一切又由县太爷女儿把持着,井府将形同空壳,家产悉数落入外人手中。

  “呢,可能而已,不见得尽如我所言,你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在意,我知道的也不多,说不定传言有误……”啊!她说了什么!陆清雅一时嘴快,懊恼地捂住自己嘴巴。

  “你知道的不多!”他轻扬唇瓣,笑得意味深长:“小雅娘子,你要不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她急忙摇头,“我、我还不是你娘子。”

  再逼也没用,她所知确实有限,重生前的她活不到二十岁,又是处处受人欺凌的小媳妇,只能枯守在自己的院落,人家不来找她麻烦已是庆幸,哪敢向天借胆主动到处探问消息。

  况且事情一朝变动,接下来的事也就跟着变,原本她十六岁嫁人、十九岁生子,罗云瑶则在她十八岁那年进门,因此两人同年有孕,只是她死时罗云瑶才怀孕六个月,尚未有子。

  但现今她都快满十七了,还得守孝完才能议论婚事,会不会嫁给同一个人仍是未知数,罗云瑶却早了她一年入门,这些变数全是出乎她的预料。“我有银子……”啥着笑,他使出绝招,卑劣的以利相诱。

  银子啊!好诱人,不过……“向云哥哥,我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回房躺躺。”

  男人大手一捞,捞回意图潜逃的小女人。“我记得有人笃定罗家千金将是我的妻子,还一脸困惑地直嘀咕‘嫁错了,不是大哥’!”

  “你偷听我讲话!!”她霎时脸色刷白,胸口隐隐泛出一阵一阵的痛意。

  真的人不能随便说谎,会有报应,瞧,她才刚徉装旧疾发作,随即就应验了。他得意地笑道!。“你不晓得我耳力特别灵敏吗!下回自言自语时别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听到了多少!”她面容一凛,谨慎地套话。

  他阵光一闪,双目敛下。“小雅,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

  闻言,她骤地面无血色,重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发征再发征,她除了装傻无法反应。

  “听清楚了,小雅,我不会放手,从你踏进井府那一刻起,你就是属于我的,童养媳也好,不受婆婆喜爱的小媳妇也罢,今生今世你只能嫁我为妻,我们是到死都纠缠的藤与树,生死不离。”

  “向云哥哥……”陆清雅动容地红了眼眶,眼中满是令人心怜的清泪,她知道他说的是一首山歌,当中有执着不侮的情意——

  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即见树缠藤。

  藤死树生缠到死,树死藤生死也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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