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寄秋 > 财奴童养媳 >  上一页    下一页


  “哼!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是老学究了,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想教训我,再等几年吧!”井向云冷哼地扯了扯她头发,力道没控制好,有点捉痛她。眉头轻轻一皱,她小声轻呼,“我是为了你好,毕竟君子易防,暗箭难躲。”

  “咕咕喀喀说什么,你肚子不饿呀!‘春雨堂’的甜糕口感香软,先买几个来垫垫胃。”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他大步地走向对街。

  陆清雅暗叹一口气,捧着装了蝴蝶玉瞥的紫檀木盒,不放心的左右看了几眼,这才小步地跟上去。

  “向云哥哥,我们回府吧,府里的莱肴不比外头的差……唔!”一口桂花甜糕塞入她口中,差点让她噎住,直到口生唾液才化开了滑入喉咙。

  “少开口,多进食,我就不信不能把你这小竹竿养成小白猪。”她还是太瘦,纤不盈握的腰身他双掌就能圈满。

  她脸色微红,不着痕迹地拿开他停留在她腰上的大掌:“我本来就吃不眸,塞再多食物也枉然。”即使在有孕时,她也只是鼓起个大腹,手脚依然纤细,不见臃肿……

  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她心中不免有不舍的黯然,如果孩子当时能顺利地出生,如今也能学步了,会呀呀呀地奶声奶气喊她一声娘……

  然而,生在井府又不得宠,说不定孩子大了反而会怨她,有她这个没用的娘他只会备感艰辛,日子过不过得下去还是未知数。

  “我就不信照猪养会养不圆你的细腰,从今天起你一天给我吃六餐,餐餐大鱼大肉,油也要多放一点,我要把你养得肥肥嫩嫩。”肥鸭便是这般养出来的,只只重得非常沉手,他要用她来试试看。

  “不行啦,我会撑死,你是在害我还是帮我!”她鼓着脸不依的说,一副会被他吓死的样子。

  听到自家主子有趣的对话,陪在身侧的莺声、燕语用帕子遮着嘴,不敢笑得太大声。

  “不知好歹!我是要让你快点长高,瞧瞧你个头不到我胸口,我每次弯腰跟你说话有多辛苦你知道吗!弯久了腰都酸了。”一直这么小一只,她几时才能长大呀!

  她涨红脸,语气闷闷的,“不然……我帮你揉揉,你就不酸了。”

  “就凭你这双比柳条还细的胳臂!”他嫌弃的一撇嘴,将她小手往他大手一放,大小差距立现:“我还伯你一使力就断了呢,累得我得再找大夫帮你接骨。”

  “你少瞧不起人,我小虽小但力气大得很,打断你几根骨头绰绰有畲。”她很不服气,头一仰,嘟起粉色的小嘴。

  “好啦好啦,大话我听见了,你留着晚上说梦话吧。现在让我想想去哪吃……嗯,‘云起楼’的烧鸭皮脆肉嫩,香酥顺口;‘风雨酒楼’的水晶肘子软嫩弹牙,香味令人食指大动……”他朝她挥了挥手,像在赶!只聆噪的鸭子,喃喃自语起各大饭馆酒楼的拿手菜,压根不理她的话。

  “井向云,我说的不是梦话,你给我回过头,不许丢下我—”她气炸了,冲着他背影直挥小粉拳。

  这一世决定不再受命运摆弄的陆清雅离从前怯儒,温顺的自己越来越远了,在和井向云玩闹的逗嘴中,受其恶霸个性的影响,她某些地方也变强悍了,老是忘了两人身分的差距,对他又吼又叫。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井二少这个大染缸在,她想不黑也难。

  “腿短的入走快点,不然我不等你嗜。‘鸟鸣居’的戏潮鸭片和炯白莱鱼羹我一入独吞了……”就她这个小不点,用滚的不知道会不会比较快追上他!

  今日寿星最大,井向云自然不可能丢下她一人自个逍遥,爱逗弄人的他脚跟一旋转过身,还用倒着走的方式朝她招手,同时取笑她腿短步伐小。

  身后有巷弄和胡同,他脸上的神情正飞扬得意,少年的跋启轻狂尽在眼底,双臂高举做出张扬的姿势,浑然不知危险已迫在眉梢。

  马蹄声达达由远而近,飞快地朝他所在的位置奔去,四蹄扬起尘灰无数。“再嘲笑我腿短我就不理人,你一个人吃到撑……啊!向云哥哥小心,你后面有——”马。

  来不及了,她记得他会被发狂的马匹撞断腿,躺在床上一年多才逐渐康复,之后走起路来也一跋一跋的,一入冬双腿就酸得无法入睡,上一世事发之时她不在他身边,但这一回她在了……

  眼看着事情就要发生,陆清雅也不知从哪生来的神力,一古脑的冲上前,在马身扬蹄前将他推开,自己瘦弱的身躯反遭强而有力的马腿踢了一下。

  痛,很痛,她被瑞飞到一旁地上,令人几乎昏厥的疼痛由全身蔓延开来。“陆清雅!!小雅!你……你听见我的声音没!把眼睛睁开……”天哪!她没事吧!小小年纪也敢向天借胆,跑到马蹄下救人——

  井向云的手在发抖,脸色白得像纸,他不敢碰她,唯恐伤及她肺腑。

  “我好痛……”她呢喃着,浑身骨头像快要散了。

  他眼眠一红,大掌小心翼翼地抬高她的肩头。“笨蛋!谁叫你跑过来送死!你这竹片钻成的身子哪禁得起撞碰!肯定碎成一片片了……”

  “说……说不定人家快死了,你还坏心的骂我……”嘶!她好痛,痛得浑身都发麻了。

  “胡说!我马上找全城最好的大夫救你,我没点头,阎王哪敢收你!”他小心地抱起她,没敢太用力。

  听见他带着哭腔的蛮横语气,陆清雅很想笑,却突然心口一抽,有股喘不过气的感觉,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跪好,没跪足五个时辰不准起身,当着祖宗牌位前好好地反省你做错了什么。我们井府的名声不是让你这样糟蹋的,做不到恰守本分就休想死后入井府祠堂……”

  市集上马儿的一踢看似粗暴,有置人于死之虞,若是井向云未能及时避开,马蹄一落下是他的背,就算没伤筋挫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离死亡只差一步,稍有偏失小命就没了。

  好在陆清雅推开他,他只受了点破皮的轻伤,没流什么血,只有手臂癖青一片,稍微举高会有点疼痛,但忍一忍还过得去。

  可是疼儿子的二夫人一瞧见他身上的伤,平时的温柔婉约全不见了,本就不喜欢准儿媳的她为此大发雷霆,也将对大房的不满一次倾泄。

  还在昏迷中的陆清雅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就被准婆婆身边两位孔武有力的媳媳拉下床,一路拖行到烛火摇曳的祠堂里。

  幸好随后赶至的井向云千求万求,使出执坳的性子跟着要受罚,心疼儿子的二夫人这才松了口,允许大夫过府医治昏睡不醒的小丫头。

  也许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陆清雅福大命大,除了内腑小有受创,喝几帖汤药便可痊愈外,她的手脚意外的没有骨折现象,落地时正巧背后有些干草堆止住了跌势,因此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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