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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江文诚讪讪然地摸了白紫若一把说道:“反正都是要死,死前快活一下又何妨。”

  色字当头,何惧牡丹花下死。

  “你玩的女人……不,小女孩还不够多吗?昨夜那对十三岁的双胞胎没让你精干神枯?”

  他的脸上闪过短暂淫色。“小女孩没啥玩头,哭哭啼啼一下子就搞定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是稚嫩了些,谁教她们的父亲好赌,把两个女儿的清白都赌输掉,他只是顺便收点利息罢了。

  不像这女人,双手被捆还不求饶,血流满面仍一脸无惧,能让那小子瞧上眼的女人,在床上必有过人之处,他若不尝上一尝,岂不辜负大好机会。

  “你去找王媚如那骚蹄子呀!少碰我的猎物,只有我能玩弄她。”艾丽要亲手了结白紫若的命。

  江文诚涎笑着碰了她一下。“不要吃陈年老醋,媚如也没得到他的心呀!”他心里却想,她美虽美矣,但冷得像条死鱼谁敢要?还不如媚如的狐骚味。

  王媚如没得到斐冷鹰的心却得到他的人,而她什么都没有。“你少碰我,我可不是王媚如那婊子。”

  她的厌恶表情令江文诚不悦,好歹两人合作多年,虽无肉体关系,但一直各行其事互通有无,她又何必摆高姿势,高傲的下手睥睨人。

  “你以为我爱碰你呀!冷得像块冰,难怪他不要你,宁可去抱人尽可夫的媚如。”

  “江、文、诚——”艾丽眸子射出厉光。

  “我有说错吗?美丽的女人都有一颗蝎子心,你以为男人会爱上推他妻子下楼的恶毒女吗?真可笑。”

  艾丽的神情又因他的话开始涣散,那幕硬将“她”推下楼的情景浮在虚实之间。

  冷冷地恨意扫向被冷落在一旁的白紫若,杀意再次征服她的理智,她不想输,不能输,不可以输,她只要他。

  艾丽手拿刀刃狠狠地挥过去,不意被江文诚一推,以及白紫若伶利一闪,反划裂绳子。

  白紫若发现绳子有松动迹象,忍着疼痛揉搓双手把尼龙绳挣脱掉,艾丽疯狂地从她背后一刺,但因江文诚的一再阻拦而跌了一跤。

  那一跤正巧把白紫若推出阁楼的小窗户,而手中的刀子因方向一偏,刺入自己的腹胸,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而耳边传来哀厉的悲呼声。

  “不——若若。”

  “砰!”

  重物由高空坠落,正巧落在堆满棉被、抱枕的敞蓬车上,车主一见到落地物,马上扯开一抹邪邪的笑,将车驶离凶案现场。

  “嗨!好久不见,你觉得今天天气怎样?”多美的夕阳呀!可惜佳人不领情。

  跌得眼冒金星的白紫若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耳中扰人的鼓噪声使她头更痛,当然脸上和身上也痛。

  一回过神,她由后座软不拉几的“救命恩人”上爬到前座,没好气地瞪着一脸揶揄的洪立扈。

  要救人得趁早,非要搞死她才来收尸吗?

  “死狐狸,小心闪电打雷劈死你。”噢!不能讲话,皮一扯就猛抽痛。

  白紫若自行从椅垫下抽出一个急救箱,简单地做了个止血工作,略微上上消炎粉。

  “放心,第一个先劈死阿咪,我排第二。”他完全是奉命行事。

  本来他是不理会唐弥弥的请求,可是亲爱的小亚一开口,他这英雄马上气短地变狗熊,偷、拐、诈、骗,抢到这一堆棉被、抱枕来救人。

  男人天生是奴才命,为女人而折五尺之身。洪立扈颇为得意地看着白紫若出糗。

  又是她。“该死的咪咪,她就不能先警戒我一下,好让我做个预防。”

  落花犹似坠楼人是绿珠的专利,她可不想做石祟那个短命的红颜。

  “天机不可泄漏,一旦泄了天机你会遭大劫,这是她给你的箴言。”他是照本宣科。

  “去她的箴言,她就是希望我大伤小伤地出现在她面前,好做她的实验品。”白紫若手扶下巴小心地说出愤慨之言。

  好准喔!洪立扈不敢说出唐弥弥正搬出她那一堆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打算试试哪瓶药的药性还没过期,哪罐用完可以丢弃。

  好险受伤的不是他,因为他不姓白——正好当老鼠。

  “刚才我好像有看到你的他带着一群人,威风凛凛地闯进去。”应该说是杀气腾腾才对,他在心里用立可白更正。

  她好像也有看到,在掉下楼的那一瞬间,不过不可能,他哪有那么神,料到她身处何处,一定是幻影。

  不过——

  刚才她耳畔似乎听到他带着哭声地咆哮。

  哈、哈、哈!她果然在作梦,他怎么会哭呢!

  “你看错了。”白紫若在说服洪立扈也在说服自己。

  “好吧!就算我看错。”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接着,我该送你去哪里?”

  她回他一个白眼。“废话,回家。”不然这点小伤上医院去丢人现眼吗?

  家,人之所在也。

  所以洪立扈误解她的意思,直奔住着四名恶女的公寓,因为,他的小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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