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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好严肃的问题,她得想一想。

  “别给我装聋作哑,不知反省就继续跪着,等妳想通了错在哪里再吃饭。”她不信她挨得住饿。

  嗄!真想饿死她呀!好狠心的娘亲。吴祥安拍拍怀中油纸包着的鸡腿才安心。舅和青崖才舍不得她挨饿受冻呢!

  刚一这幺想,救命的贵人出现在眼前。

  “我说妹子呀!妳真要她在‘吴’(无)家牌位前跪三天三夜,那不是太折腾她了。”膝盖都跪肿了。

  对嘛、对嘛!真的很折腾,腰好酸吶!舅舅英明。频频点头的受罚者根本无一丝受苦的迹象,动来动去的身子不曾安份。

  绝对没人料想得到她怀中不只有根鸡腿,还有包子、馒头以及吃剩的果核,香脆麻卷刚吃完,桂花茶糕是昨天的宵夜,还有半颗寿桃。

  她的人缘太好了,每个人都会以为她会饿肚子,暗暗地从门缝、窗口塞食物,她自然吃得不亦乐乎,油光满面不像吃过苦。

  甚至还有来棉被、枕头来,现在被她藏在供桌底下,一夜无梦睡个饱觉。

  “我看她挺享受的,嘴角的芝麻忘了舔干净。”管她姓吴还是姓莫,只要不姓朱就好。

  噢喔!是谁陷害她的,明知芝麻会掉还送过来。“忏悔”不安的吴祥安俏俏的抹去那一粒坏事的小黑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皆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不免莞。

  “呃!是蚂蚁,妳看错了。”这丫头倒是挺好命的,他担心了一整夜,她舒服了一整夜。

  捻胡一笑的陶竟世将露出了一角的棉被踢进去一点。

  “是不是蚂蚁大家心里有数,她就是仗着太多人护着才胆大妄为,你们都别来说情,这次我非好好教教她,免的外头的人笑话陶嬷嬷不会教女。”

  噗哧!嘻……

  “别笑了,妳娘快发火了。”有甚幺好笑的,没瞧见有人正在气头上吗?

  “舅,娘好好笑,自相矛盾,我又不是倚春楼的姑娘,她干幺自称不会教女儿的陶嬷嬷。”她是她的娘耶!

  只有妓院的姑娘才会自称女儿,唤老鸨为嬷嬷,也就是娘的意思,这是妓院才有的规矩。

  “对喔!妳娘有点老糊涂,太既涂太多胭脂了,忘了妳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经她一解说,他也想笑了。

  “舅呀!你看我要不要写张符让她化水喝,女人一上年纪容易虚火旺。”白芥子一钱半、紫苏子一钱半、莱菔子一钱半,微炒打碎后水煎服之,可降肺气。

  一身是病呀!不治不行。

  “好是好,可是妳娘脾气硬得很,山东骡子性,我看她肯定会糟蹋妳的孝心。”女人的毛病真是不少。

  “哎呀!有什幺难,她不是爱喝冰糖莲子燕窝汤吗?我们化在汤里骗她喝,我娘很笨的,不会发现黑黑的糖水里渗符水。”

  “聪明呀!不愧是我陶竟世的好外甥女,脑子够活。”此计甚好。

  甥舅俩倒是有说有笑的算尽他们最亲近的人,完全无视他人的存在,不管是站是跪,交头接耳率性而为。

  若说吴祥安是被宠坏了,那幺第一个祸首便是亲娘舅,其次是泡了壶冬茶而来的青崖。

  “师父、小安,陶大娘要拿菜刀了。”

  喝!菜刀。

  吓!杀人。

  两道人影倏地分开,一人跪得直挺挺地,一人腰杆微垂,全无心虚露出讨好的笑脸。

  “娘,妳千万别冲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不该由福泽深厚的妳来承受,请让女儿多留些日子好孝顺妳。”

  “妹子呀!人死不能复生,妳下刀前要考虑清楚,大哥我的道行再高也无法起死回生,有话慢慢说。”

  好笑又好气的陶忘机看看这对语气如出一辙的甥舅,她还真想进屋拿把菜刀砍几下,看能不能把他们砍得清醒些,别老是疯疯癫癫的说些疯话。

  早知道会变成个疯丫头,她绝不会让女儿整天跟着她的道士舅舅,好的没学会倒学了伶牙俐齿。

  “青崖,别帮着妳师父护这丫头,她已经被你们宠得快升天了。”有时她常想,如果青崖是她的女儿该有多好。

  不长进的小安就让她自生自灭,反正她有臭气相投的舅舅疼着,还怕她饿着、冻着吗 ?

  微微勒了勒嘴角,她不带笑意却微泛笑声的说道 : “大娘,妳那碗蟹肉羹冷了,要不要我帮妳拿到厨房热热 ? ”

  “呃!不……不用…… ”微窘的表情让陶忘机有一丝不自在。

  “我娘最讨厌吃蟹肉羹,妳问她没有用,我要吃啦!”有娘的孩子真幸福,她就知道娘最疼她了,哪会置之不理。

  “大娘,妳不觉小安这性子挺像妳的吗 ? ”直来直往不啰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个孩子。

  她面上一讪清清喉咙。“去去去!少寻大娘开心,叫那一老一少安份些,我前头还有事要忙,妳帮大娘盯牢些。”

  “好的,大娘。不过那碗蟹肉羹妳不留下吗 ? ”那馋鬼快流口水了。

  陶忘机狠狠的瞪了不知悔改的女儿一眼,讪然地将碗递给她。“小心吃撑了。”

  嗄!原来娘都知道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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