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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要明兮十二神,承光明兮玄武阵。

  气彷佛兮如浮云,七变动兮上应天。

  知变化有兮吉凶,入斗宿兮过天关。

  合津吕兮治甲乙,履天英兮度天任。

  清冷渊兮陆凌沉,柱天柱兮拥天心。

  从此度兮登天禽,依天辅兮望天冲。

  入天芮兮出天蓬,斗道通兮刚并济。

  添禄禄兮流后世,出冥明兮千万岁。

  急急如律令。

  夫步斗可以通神,于夜半星光下场,画地作北斗七星,中间相去三尺,天逢从天罡起,随次第布之,居魁前逆布记正立天英,而歌斗咒诵至,天英必先举左足,诵咒以依次轻之左右更偏履之。

  如后法为之,百日则与神人自然感通,秘之勿泄,非人者殃堕九祖,盗视者其目必瞽之,此乃步斗经之直立步斗法。

  手持桃木剑,一只如律令,黄符漫天飞舞,三牲五果案头来,朝拜四方神明、八方将兵,赐我斩妖伏魔令,速速达天听。

  一身黄袍马褂,满头大汗的道士对着半空念念有词,剑上的符令无火自燃,飞扬的五鬼令诡异地直往逆风处飘,一声凄厉的叫声忽地响起。

  道士见状,立即以朱笔沾鸡血画下一道符令:

  盖上手印,以朱笔在符令上头点三下,放在袅绕的香火绕上几圈,一切大功告成。

  “小儿命犯白虎神,我已和上界疏通过,保你儿平安无事,符令记得要佩带胸前,千万不得取下,以防有万一。”

  “是,是 ,谢谢师父指点迷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菜贩之妻塞了个红包到道士手中。

  假意推辞一番,黄袍道士像是不得已才勉强收下,妇人千叩万谢地满怀感激,润泽的眼眶微红,双手环抱眼神由污浊转为清明的稚儿。

  “下次别让孩子顽皮了,不该去的地方别让他去,阴湿的坟地少靠近,他八字轻,比较容易遇邪。”否则三天两头来找他也挺费神的。

  “师父,有没有什幺法子可以帮他改一改,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孩能平安就好。

  “啧,妳当本师父是神棍不成,命格乃天注定无法更改,我所能做的是帮他化解灾劫,多行善积福德,来世不致沦为畜道。”

  “啊 !那……”她欲言又止地看看他身后玩符的小姑娘,意图十分明显。

  “不成,王大娘,不义之财勿起贪念,福泽厚禄乃天赐,有命者才得之。”没那个命就别妄想,乖乖地挑起菜篓卖菜去。

  她打什幺主意他一清二楚,休想瞒得过他这双眼。

  “可是……. ”她一脸希冀地盼能改善家境。

  “没有可是,再不带妳儿回去休息,安养身子,待会白虎神又要生气了。”他危言耸听的说道。

  哪有什幺白虎神,不过犯了白虎煞而已,画张符镇压就没事,他不虚张声势一番没有人相信他真做了法事,心不安宁。

  愚夫愚妇不少,真正捉的妖魔反而不多,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若非必要他绝不妄开杀戒,留条生路也是造功德,美事一件。

  “啊 !别又来了, 我马上带儿子回家不让他出门,下回再来找安姑娘聊聊。”钱可以不赚,儿子不能不顾。

  王大娘可是十成十的相信道士的警语,连忙拖着儿子离开,生怕白虎神又找上门。

  燃烧的纸钱是满天乱飞,黄符一张压在紫檀祭炉下,小手悄悄的爬桌,目标是那根肥嫩的大鸡腿。

  啪!

  “没规矩,神明还没吃完妳敢偷吃,不想活了呀!”触犯神明可是大罪一条。供桌底下露出清丽细致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呼着手背,十分不甘心贼迹败露,被人逮个正着。

  “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入了人口,神明不会怪罪我们帮他消业障。 ”杀生是有罪的,阿弥陀佛。

  道士用拂尘柄叩了他头顶一下。“不许胡说,蔑视神明大不敬。”

  “痛呀 !舅,你在报复还是嫉妒,我的人缘只是比你好一点点而已,你不必理怨我抢了你的锋头。”谋害亲外甥女。

  不过是一根鸡腿罢了,小气巴啦地想独占,也不想想他平时从倚春楼偷来多少好料孝敬他。咕咕哝哝的吴祥安吞了吞口水,抱怨舅舅的不近人情。

  “别在心里数落我,人家十七岁都当娘了,而你还胡涂的给我混日子……”他正要开口好生教训,素手一扬叫他气恼。

  “停,让我先把耳朵掏干净再听你好好念经。”她拿了根稻杆在耳朵里挠呀挠。

  有句说话天上天公,地上母舅公,也就是说天上的神以玉皇大帝最大,而人间当是以母舅为重,不可违抗其意。

  但是打小跟在舅父后头绕的小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年纪写了一手好符,其功力比舅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人争相求她写张符令,连舅父都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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