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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但是她离开后忽觉功力逐渐消失,遍寻名医才知她自幼被喂食了一种名为红蛊的幼虫,只要没按时服用具剧毒的山根草,那么她的武功将会慢慢被蚕食殆尽,最后如同普通未习武的女子般娇弱。

  既然她决定要离开就不会回去,失去武功当个平凡人也无妨,父女俩相依为命倒也惬意。

  只是如意居还要她干什么,武功已不如以往的她能成为未来的居主吗?

  今晚的恶梦又代表什么,莫非……

  “怎么了,我在外头听见你的惨叫声。”

  破门而人的单奕辰心急地燃起烛火,听到屋里传来莫名惊叫声时,他毫不考虑地立即冲人,没有颐虑到男女有别的尴尬。

  而眼前的美景正是他怔忡不语的原因,烛油滴到了手背仍无所察。

  “你看够了没,别说你没瞧过穿肚兜的姑娘。”拉起被,花垂柳盖住春光微露的上身。

  哎呀!疼。“是没瞧过肚兜敢绣凤凰的,那是皇室宗女才能有的尊荣。”

  烛光不甚分明,他没瞧见她眼底掠过的浮光。

  “穿在里头又不给人看,你管我绣龙绣风,我要绣只乌龟都成。”她气忿地把自己里得更紧。

  “我看呀!你绣成母龟我不成了龟公。”公母配成一对。

  花垂柳很想撕烂他那张臭嘴。“就知道你想女人想疯了,要当龟公上妓院去,这张床不开张。”

  瞧他那双贼眼骨碌碌地不怀好意,眼底泛出的异彩肯定没好事,即使不经人事的她也能看出他的意图,简直和畜生没两样。

  “哈……听你说话真有趣,头一回耳闻床有开不开张这回事。”他笑得暧昧地朝她挤挤眉。

  不用说她一定把他想成不入流的登徒子,一心只想在她身上占便宜,他不遂其心愿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她?

  于是,单奕辰将烛台放置在近床的矮几上,鞋一脱往床上一坐,两脚准备缩进暖被窝里,在外头守夜真不是人的差事。

  “姓单的,你偷香窃玉偷到我床上未免过分了,外面的女人全死光了吗?”花垂柳企图踹他下床。

  未果。

  她反而被压制在他身下,夜露的气味由他身上散发,她停下挣扎的动作反抓住他衣领,将头置于他胸前怀想过往。

  小时候爹风尘仆仆地由远方赶来,当时他一身沾满露水,楼着她和娘说江湖上的事,从不提起两人对立的为难。

  爹和娘从未成亲,因为他们的相爱是不被允许,身份上的差异及满汉不通婚的政策害惨了两个为爱痴狂的男女。

  再度相逢时,爹已是满身酒味的落魄汉子,她初一见根本不敢相信曾经意气风发的英雄豪杰会沦落至此,可是当人子女哪有嫌弃父母臭的道理。

  她怀念爹亲年轻时候的泱泱大侠之风,而非如今的糟老头模样,他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惜了无生意只想醉死在酒缸里。

  “突然没了声音怪难受的,你会不会觉得太安静了些?”应该做些事让夜里不寂寞。

  “别说话。”她鼻音甚重的要他闭嘴。

  表情一柔的单奕辰揉揉她发顶。“你在哭是不是?”

  “谁说我在哭来着,我是不会哭的。”她被教导不可流露私人情绪,给人攻击弱点的机会。

  “逞强,我胸前都湿透了。”他轻手扶着她的肩,微带不舍的取笑她。

  她哭了吗?两颊湿湿的。

  “借我哭一下有什么关系,你敢同我计较。”她不自觉地松了心防向他撒娇。

  也许是今晚的梦魇太离奇,她需要有人陪伴才会安心,纵使风流如他也能给她一丝短暂的慰藉,到了明晨她就会打起精神恢复原本的自己。

  让人心疼的小丫头,连哭都紧紧地拉住他衣襟不让人瞧见,“你爱借多久就借多久,反正我这一生都是你的。”

  生不同时但求死同穴,她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你太多话了。”让她安静一下都不成。

  “嫌我多话呀!那成,我们来做不用交谈的事。”他乐得很。

  当他的手探向花垂柳雪白如霜的后背时,她打了个冷颤一脚踢开他,因为他的手实在太冰了,让她没得选择地伸脚一蹬,成功突袭了他。

  不知是她踢错了地方还是踢对地方,滚下床的单奕辰脸色发白地曲着身子弓起脚,连连猛抽几口气未再出声,似乎受着极大的痛苦。

  “喂!你死了吗?”死在她房里还得搬尸很麻烦。

  他屏着气声音有点弱。“你差点踢断我的子孙根还敢问,不会来扶我一下。”

  天呀!他直不起腰了,肯定好一阵子不能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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