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寄秋 > 蛇女打虎 >


  楚天狂恨恨的看著他,“我不到人出气是件很苦恼的事,你大概非常乐意接受我拳头的重量。”他的笑容未免太刺目些。

  季礼文识趣地走向落地窗。“你不是常说天底下找不到与你同等狂妄之人,现今不就有一位?”

  而且不受他外表优越所惑,甚至企图毁掉成千上万歌述最爱的皮相,可谓勇者之士。

  “狂妄?!我看她是一只爪利的母老虎,没有预警就出手伤人。”楚天狂想想还挺呕的。

  “你没反噬她一口……”两虎相遇,是聚仇还是结缘?他乐得见後续发展。

  楚天狂没好气地阵了一声,“拜托,她是女人耶!”

  “哦喔!你惨了。”季礼文幸灾乐祸地端起热呼呼的咖啡啜饮。

  几时他会顾忌女人的身份?一个惹他不顺,杨贵妃再世也一样照扁不误,哪理是男人、女人。

  如今听他谈起女人话题不再挟枪带棍,口气中似有一丝淡淡无奈的溺爱味道,看样子他的心被这位勇敢的卖花女撩动而不自知。

  有些事,本身不自知才好玩,季礼文有些坏心地想。

  “你那是什么表情,存心等著看我出糗?”一口气闷在胸口怪难受,楚天狂爬爬头发。

  瞧他脸上那几条左横右纵线实在醒目,季礼文不自觉嘴角又上扬。“歌手本是娱乐业,让人欢愉是你的职责。”

  一个女人出手怎会如此重?害他重要的“商品”疤痕累累,差点毁了容。

  “你当我是牛郎呀!”一说完,楚天狂马上懊恼的抱著头往後仰。“你知不知道?她居然说我是不事生产的牛郎。”

  “咦?!”季礼文顿了三秒钟。“我该骂她不识抬举还是称赞英雄所见略同?”

  “季、礼、文——想当餐刀下的牛排吗?”早知就不提这件驴事。楚天狂恶声恶气地瞪视。

  一巴掌加破相的仇他居然难得不记恨,反而斤斤计较她不若一般女人前来投怀送抱,心态上的转变教他十分纳闷一时情绪相当不平衡。

  老兜著一位恶女人在心头上放不下,其心可读,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大概是她的行为太恶劣吧!楚天狂找著理由说服自己。

  “你的脾气愈来愈糟糕,全世界只有我能容忍你。”季礼文摇摇头,经纪人难为。

  “没人要你容忍我。”烦躁地起身,他走至酒柜旁倒了杯波本。

  来不及阻止,季礼文只抢下喝了一半的酒杯。“待会你还要上场,喝太多会破坏形象。”

  藉酒浇愁愁更愁呀!

  “去他的狗屁形象,我不在乎。”他似乎失去当光的热力,浑身无力得想睡个懒觉。

  “喂!老兄,我的老婆本就靠你喽!”打开落地个,季礼文将酒往楼下一倒。

  蓦然,对街美景令他眼睛一亮。

  “大明星,来看看美女。啧!鲜花配美女,真是相得益彰,美得炫目、美得夺魂慑魄。”

  台湾竟有此等绝色佳人,正如杜甫一五言句子

  绝代有佳人,

  幽居在空谷。

  那清幽的气质如出谷幽兰,淡淡浅浅犹带清香,眉似远山眼含波,杏眼圆睁春带笑,珠圆玉翘的小鼻梁,嫩红玫瑰般娇艳的历色引人遐思。

  古人形容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不就是这般?季礼文有些邪念地凭高低望,盼能瞧见粉胸春光。

  “天狂,不看是你的损失哦!别怪我少了义气独享美色,现在花店的送货员都用美女吗?”

  花店?!送货员?楚天狂心念一转,“有店名吗?”

  唔?季植文伸长脖子一瞟。“很小,印在玻璃窗前,好像什麽梦,上面那个字有些模糊。”

  “圆梦花坊?”楚天狂眼中有著期待的光芒。

  “呃!我再看仔细……咦,你有透视眼呀!还真是圆梦花坊,我……”他一回头,只见楚天狂拎著外衣往外冲。“喂!老兄,快换你上场……”

  唉!急躁成不了大事,身为大牌的经纪人,不能不多关心艺人的动向,他随後跟上,只是去尽本份,绝不是看热闹。

  不过——

  他忘了一件事,他身兼宣传,临时摆乌龙未知会工作人员,这罪可大了。

  短短两、三秒间,专属休息室里失去狂虎楚天狂及“跟班”季礼文的踪影,留下一间空室和薄薄酒味。

  兰素春茂旌,枝花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乌佳节。

  谁知林楼者?开夙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手捧百来株含葩待放的香水百合,重感冒的蓝中妮严重鼻塞,没有福份闻淡雅的花香,只想赶紧将工作了给回家休息。

  这一波流行性感冒来得猛烈,店内号称四大金刚的超级员工无一幸免,全搭上流行列车,还恶劣地传染给她。

  “贼葵,手脚俐落些,你打算拖到欣赏明天的日出吗?”中看不中用肉鸡。

  秋葵懒懒地搬运一捆一捆的榉木枝叶,鼻孔塞了两团恶心的卫生纸,额头冒著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冷汗。

  “老板,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在发烧耶!”呜!他好想哭。

  “发烧算什么,回头我请公寓那三个女人调制退烧药,保管你降温。”无能的男人。蓝中妮暗咒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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