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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是不是鬼很重要吗?

  人鬼殊途又如何。

  她上官微笑是怕鬼的胆小鬼没错,但有谁能预料她不会爱上鬼?在她知道他是鬼之後已经来不及了。

  就像吞下肚的螃蟹再吐出来也活不了,早就嚼得稀巴烂了,谁要吃口水和一肚子酸液,化成屎了还要不要,能去粪坑挖吗?

  所以说她只有认了,勉强拿个鬼当男人,看能不能获颁最佳勇气奖。

  瞧风朗日一脸阴森森地活似别人倒了他一堆冥纸,要不回来又不好意思开口索讨,憋在心里憋成气,气自己不该是个讨债鬼。

  可是谁理他呢!就让他气个过瘾,没事爱生气的鬼活该他被冷落,没人同情他自作自受。

  想要人家听不见他的声音就别在床边吼嘛!又不是死人哪能直挺挺的躺著,若无其事地继续作著数著钞票的美梦,笑咪咪的请他们还可以吵大声点。

  鬼见得不多,但想侵入她的梦中抢钱可就不行,管他食不食梦,既然梦境属於她所有,那么她有权任意使用它,随便下个钞票雨淹死入侵者,看谁还敢“侵犯”。

  “笑容呀!先生,便秘请上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温柔的马桶小姐会服侍他。

  “我没有便秘。”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喔!拉肚子也请上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反正是同一个屁眼,拉不拉没关系。

  别臭死人。

  “我肠胃很好,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她的神情很自然,应该没听见他和云娘的对话。

  虽然如此劝自己宽心,可是风朗日的心情仍是沉重的,即使她能谅解他不是人的事实,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毕竟阴阳两隔。

  一想起此,他的神情更阴郁了,冷得像终年不化的寒冰,近身三尺立即冻成人形冰雕。

  “那么你的大限到了吗?要不要先把行李准备好,我最擅长写遗书。”他那张死人脸和挂在墙上的历代祖先相没两样。

  除了他有呼吸,还会瞪人。

  “你很希望我死吗?”他能再死一次吗?他不知道死两次是什么滋味。

  上官微笑无所谓的耸耸肩。“人命轻贱,阎王要你三更死又岂能留到五更,有时想死死不了,不想死的抢第一个报名,反正你绝对不会比我早死。”

  微讶的他侧过身挡住她飘来飘去的视线:“为什么我不会比你早死?”

  “你死了我找谁作伴?”她轻描淡写的说道,一反平日的言不及义。

  “如果我比你早死呢?”因为他已经死了。

  在四、五百年前。

  她当在看无知小孩似地斜眼以视:“那就再找回来呀!你忘了我干的是哪一行呀!”

  四分院侦探社无所不能耶!他在操什么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行还有四位高手在,上天大地也能把他挖出来。

  何必把人忧天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进不了地府。”唯一的方法是——死,

  上官微笑笑得很假的一拧他的手臂。“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四分院的成员就是有本事下地府,管他大鬼、小鬼、邋遢鬼,我们小指一勾就收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本侦探社一定服务到你会笑为止。”

  “事情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人死是不能重生……”暴力的丫头,她一定要用鞋跟踩他才证明他还有知觉吗?

  他不是人吗?“风先生,你再下一次委托好了,下一回我亲自下地府找你以示我的服务热忱,绝不因为你的小看而任你在地府腐烂。”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什么?”他没有小看她,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请款单。”他不认识字吗?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绝不坑人。

  “五百万?!”她是不是填错数字了。

  “太便宜了是不是,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一个食梦鬼害人无数,我也差点成为受害者,才收五百万是低估你的财力。

  “不过本侦探社本著童叟无欺的诚信开门做生意,你要过意不去可以丢给百万、千万来砸我,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为之失笑的风朗日发现她一提到钱特别伶牙俐齿。“你没听见什么吗?”挂心这事,他还是出言试探。

  “有什么事是我该听见的?”她反问。

  “呃,这……”他语拙的一嗫,心中有几许不安。

  “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职业道德,守口如瓶,不可能到处向人宣扬你的鬼未婚妻叫宋云娘。”

  一说完,上官微笑迳自走开,留下满脸错愕的他。

  她的不宣扬已满场皆知,特意提高的音量不差一分地缭绕全场,与会的宾客全露出怔愕的神色,直往风朗日投射怪异的眼神。

  等到他明白她已全部知情时,她已混入人群中四处和人寒暄、打招呼,好像所有的人她都认识,不管老少全和她很熟。

  这是三色集团中关老夫人兰茜奶奶的寿宴,她是一位优雅的老妇人,具有英国国籍,和善得像自家祖母,因此受邀的他不便拒绝。

  而三色分别为紫、绿、青,听说这是三位总裁挚爱的妻子姓氏,为了彰显对她们的爱而先合并再易名;由三人共同参与公司运作。

  唔!她又在干什么?离那个老色狼远一些,他是有妇之夫,而且快六十了,别被他年轻的假象蒙骗。

  当风朗日看到上官微笑主动亲吻一个“老”男人时,什么人鬼殊途、阴阳有别的鬼话全抛向脑後,怒气冲冲的冲上前欲拉开亲昵拥抱的两人。

  蓦地一道声音响起——

  “别冲动,打错了人你可会哭一辈子。”老爸,不肖子来救你了。

  “是你?!”他怎么也来了?

  “呵!呵!呵!继续喝醋吧,那个不老的‘老不修’你可不能动。”否则他会被一群妈妈们盯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看下去就知道。”他言尽於此,吊个胃口打发时间。

  上官可怜的笃定语气让风朗日静下心,心平气和的松开握紧的拳头,尽量以平常心去观察两人之间的互动,不让磨牙的声音太过响亮。

  可是他的神情仍旧绷得很紧,仿佛拉紧的弓准备发射,谁敢轻举妄动就射谁,凌厉的目光叫人好笑又好气,以为他是来寻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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