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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而另一方面,其冲冲的金子萱像杀戮女神,抱着一束重死人的玫瑰,不经通报便直接闯入服务柜台,在阻止无力的人员面前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照理说她不该生气,在她自以为放下一段感情后,旧情人若有了新恋情也与她无关,是在没有理由发火,还一副欲上门兴师问罪的凶悍样。是她不给人家第二次机会,口口声声坚称不曾相识,阳关道和独木桥各自行走,没事少搅和,有事自个担。可这下子她真的自打嘴巴了,余情未了还嘴硬,尝到露头了吧。

  “花送到了,名字签一签,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哼,这束花要是送得出去,她金子萱三个字倒着写!

  一束娇嫩鲜花遭到粗野对待,重重地丢在不满公文的办公桌上,娇弱的花瓣因禁不起重力抛甩而飘落数片。

  “你是……小萱?”不敢肯定的夏天甫微眯起眼,打量比花还娇美的白玉容颜。

  “不是,你认错人了,我叫小花、小草,刚来的送货员。”她一口否定,口气十分不爽。

  冷峻脸庞顿时浮起一丝笑意。“其实你 不化妆的脸蛋像邻家女孩,清新可人。”

  “不要把我和你认识的某人搞混,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晓不晓得?”笑什么,春风满面,桃花朵朵开呀?金子萱不是心思细腻的女人,大刺刺的性格简单明了,她不太容易藏住心事,总是不小心泄了底,然后责怪别人太陰险,挖空她的底。

  一个不算太坏的女巫,有些孩子气和暴躁,可以冷眼旁观和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人、事、物,漠视死亡气息悄然走过身侧。

  可是一旦付出关心,就会视同自己人看待,像老大的女人冬妮娅,她真是把人家当妹妹在照顾,保护她不受情敌欺凌。

  “的确,素静着一张脸是第一次见面,幸会,金小萱。”如果是这张素净的娇颜,他相信他会很轻易地爱上她—在他遗忘的那段年少轻狂岁月里。

  清雅面容一怞,“不要乱改别人的名字,什么金小萱,难听死了!我叫金子萱,金子做的萱草,又叫金色忘忧草……”

  “很美的名字,忘忧、忘忧,忘记尘世的忧愁。”他嗓音低沉,清喃着磁性柔语。

  她蓦地清醒,懊恼不已。“奸商!卑鄙!你用话拐我。”可恶,上当了,他几时变得这般奸狡,吁吁迥迥地从她空中套话。而她也笨的离谱,沉不住气,人家的全套摆好了搁在显目处,她还傻傻地往里跳,自乱阵脚,送上匪徒一只。

  越想越不甘心的金子萱暗生闷气,浑然不觉此时的语气像在撒娇,没他让让她。

  “小萱,你脸红的麽样真可爱。”粉嫩桃颊鲜嫩多汁,引人垂涎。

  “什么脸红,是被你气的……吓!你、你干么突然靠近,想……想吓人!”

  心跳好快,全身血液全往脸上冲了啦!

  “我想吻你。”指尖轻柔抚摸柔嫩排颊,夏天甫偏冷的瞳眸中迸射出丝丝热源。

  “什么?!”

  金子萱岂能容许他放肆,但是微凉的唇下一刻即覆上瑰色唇瓣,一再坚持的理智没多久就被抛向九霄云外,她发软娇躯融化在一波波的热吻中,几乎无力站稳。久违的激情,甜蜜的蛊惑,她想自己有些醉了,醉在漂浮于半空中的五彩泡泡里,从此沉溺,不再有自己。而同样感受到身体变化的夏天甫则是激动不已,他怜爱而激越地拥住怀中人儿,尽情吮吸柔软蜜舌,似要含化入喉。

  他没想起两人的过去,却深刻地体会到一件事:就是她,不管是失去记忆时或现在,他相信她都是他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他的心的确这么说。

  那么,钟慧兰呢?为什么他娶的不是所爱之人,而是与他人订下白首之约?

  负心汉。

  清楚地字眼浮现眼前,她头一回过的话明白可再心版上,他是负心人,负了小萱,所以她恨他,不愿承认两人相爱过。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他自问。

  “放……放手……你快……勒断我的腰……”他在报酬是吧,想将她折成两半。脸色泛青的金子萱大口呼吸,捶打他双臂表示她快窒息。

  “小萱,你爱我吗?”对于他突然抛出的大炸弹,她除了惊吓,还是惊吓,哑口无言。

  爱吗?她不想回答。

  很难抉择的习题。

  她是爱他的,却不允许自己去爱,她害怕,她怯步,只因不愿在被浓烈的爱火灼伤。

  说穿了,女巫金子萱,就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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