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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众所皆知,唯独他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齐藤童二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大的提醒。“我之前不是预告过,这一、两年你会走向人生另一个旅程?”

  “十占九不准的占卜?”骗骗初入门的实习生还行,误人子弟的魔导师。

  “是水晶球看出的预知,在樱花飞舞的季节,你将与她相遇,相恋,继而倾心一生。”虽然新娘羞答答地低下头,一身纯白,不过八九不离十。

  齐藤童二是魔法学校的老师,专门教授占卜学和魔草的认识,同时兼任一级生导师。

  “哟!恭喜了,堂,你要结婚了。”人生一大乐事,值得庆贺。阿尔萨斯半谑半笑的调侃。

  神情越来越阴沉的鬼怒堂目露怒火。“你再幸灾乐祸,我就把你丢进火焰谷当柴烧!”

  笑声倏地一收,他干咳,“别这么认真嘛!菊田樱子人美又娇媚,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你是捡到了……呃!我收回前言,你们一点也不相配,二筒的水晶球根本是大玻璃珠,纯粹娱乐用,不具准确性。”

  亮晃晃的长刀抵在头上,任谁都会冷汗直流地说“实话”。

  “我已经够烦了,你们不要再添乱。”除了这件麻烦事,还有更棘手的烦人事待处理。

  正想张嘴的齐藤童二因他一记冷眼扫过,硬是呀呀呜呜地假装拍蚊子。

  如入无人之地的这三人一个喝茶,一个品酒,一个啜饮咖啡,丝毫没有“在别人的地盘要收敛点”的共识,依旧自我的当自个家里,难怪有人要训示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温润如玉的嗓音十分悦耳,恍若天籁。

  可没人理会银发飘逸的俊美男子,皆径自取书阅读。

  “不识字就去问问别人,我这间书坊不是咖啡厅也非酒吧,更不卖老人茶,你们会不会太怡然自得了点?”根本是一群澳客,不消费,只消磨!

  没啥好脸色的金巫皮笑肉不笑地一弹指,三人手中的杯子全成了白烟袅袅,淡化在满室书香中。

  “金巫……”

  金巫一扬,笑得好不热情。“法塔娜,扫把准备好了吗?”

  以后脚走路的黑色大猫无声无息出现,拿着比身躯还高的扫帚扫着地上的花瓣,一脸埋怨。

  “喂!老板,你不会想把我们扫地出门吧?你对那些漂亮的女客不都亲切的有说有笑?”一对上男人就态度恶劣,差别待遇啊!

  金巫扬唇一笑,“女人是花,千娇百媚,需要细心照料,男人是草,籽落根生,用来践踏,你们不买书却来占空间,大大方方地把书坊当交谊厅,我不除除害虫以儆效尤,以后岂不虫满为患?”

  话一落,高傲的黑猫立即将灰尘扫向赖着不走的三人,一阵咳嗽声中,三道身影同时自柜台边消失。

  “……不敢相信咳!咳……他居然把我们扫出来……待客之道懂不懂呀!我们肯去是给他面子,一间破书坊神气个什么劲,改天我开个十间八间斗垮他!”

  物以类聚,或者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向高高在上的法国贵族后裔阿尔萨斯灰头土脸地遭到驱逐,不快的唠叨不休,一如话似江河的齐藤童二。

  反倒是话多的齐藤童二变得一语不发,十分惊异地睁大眼,瞧着眼前不可能发生的奇景。

  只见粉红色的小雨在十二月天的台北街头下着。

  “小心。”鬼怒堂突地低喊,以魔法弹开脚步踉跄的阿尔萨斯。

  “小心什么,你推我……哇!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一团……”咦!是个人?

  “你差点踩到她。”只差一步。

  “她”明明是包成一坨的云花,哪看得出性别?

  粗壮的树下,蹲着一名全身雪白的小人儿,头戴雪帽,身穿雪衣,脚踏雪靴,白绒绒的手套包住怕冷的小手,垂地而视的小脸蛋也白得像早春初雪。

  不用起身也知道她个子小小,什么都小的蜷缩着,怀中抱着不知是猫或狗的小动物,同样遍体通白,看不见白以外的色彩。

  畏畏缩缩的小家伙,大概十岁左右吧!阿尔萨斯猜想。

  “季节不对。”齐藤童二突然冒出这句话。

  “季节不对?”看了看天空,鹦鹉学话似的阿尔萨斯重复了一遍,不知话意。

  “你们看,这里竟然有整排樱树。”花开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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