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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告诫我明白,可是我心中只容得下他一人。”女人的无助就是在于痴。

  他不会在她这儿过夜,顶多来听听曲,摸摸她洁白如玉的香肩,再偷几个吻就走了,因为他不碰清倌,怕负起责任。

  有时她想,他真是个自私的男人,只为了一逞私欲来到妓院,却不去思索妓女也有情,心亦脆弱得容易受伤。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将来好,但是,她很清楚那全是敷衍的话——为了应付欢场女子的好听话,其实半点真心也没有。

  不争不吵不闹,无伎无求地静缄是否能得到怜恤?

  她无解。

  “小姐,别再想他了,陈家公子对你心仪已久,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你不如归了他。”她实在看不下去。

  段凝霜苦涩的一笑,“五年了,你要我如何放下这段思念。”

  再一年她就二十岁了,是她爹抵给青楼的期限,到时她就是自由身,能清白做人。

  只要再坚持一年。

  “你若不放下,只会苦了自己,嬷嬷非常不满意你这几日的表现。”少赚了好几千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心犹如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好在她只剩一年便可脱离罪恶之渊。

  “你这话可别叫嬷嬷听见,她铁定会不高兴。”谁不希望钱越攒越多。

  “原来我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青楼本无情,偏她心多情。

  唉!是孽吧。

  “呃,小姐……你还是去招呼一下王大人吧。”石头是劝不动的。

  轻轻一喟,她偎在窗边凝望,“你下去吧,我一会就过去。”

  绣房和花厅是分开的,楼下是接待客人的场所,楼上则是她的私人空间,有始以来,只有一个男人曾进出过。

  由窗子望出去,她仿佛看见两道交缠的身影在晃动,耳中是不堪的呻吟声,一波波椎着心。

  那个令人深绝痛恨又痴爱入骨的男人——

  古珩。

  “珩,今晚别走,留下来过夜好吗?”她相信以她的本事,足以挑动他再来几回。

  什么鬼原则!她非要破了他的规矩,将他占为己有。

  在青楼中打滚了数年,形形色色的男人她看多了,唯有年轻力壮又俊逸非凡的古珩能挑动她的心,让她得到无数的欢愉。

  身边来来去去的男人不知凡几,她知道要遇上一个性欲同她一般旺盛的恩客,是十分难得,所以她把握每一次欢爱的结合,努力说服他改变原则。

  柔能克刚。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保证一整夜都不骚扰你。”天亮后就……她心里算计着。

  老谋深算的古珩岂会看不到她眼中的狡光,“你以为嫖妓不用钱吗?”

  “这……你的银两不是很多?”每回见他出手阔绰,乐得老鸨笑得嘴都合不拢。

  “我在采花楼待了七天,白天在霜阁听曲,晚上来这里销魂,就算金山银山也不够砸在两位花魁身上。我还得去赚嫖妓钱。”

  他可以不爱女人,却不能不沉迷于女体的温暖,一天不来嫖个一回就手脚发麻,活像得了什么怪病似,非要找女人来纡解。

  他从不讳言他需要女人,女人在他生命中就像食物一样重要,必须每日喂食才不会作怪,不然超过三天不食女味,他的“小兄弟”可是会抗议,昂起头就消不下去。

  有人说这是一种瘾头,而他戒不掉也不想戒,何必委屈自己。

  只要有钱,他能嫖尽天下名妓。

  唯一的忌讳是不碰处子之身,因为这是麻烦的源头,很难摆脱得掉。

  而他现在不想沾的,就是责任。

  “段凝霜有哪一点能和我比,她懂得服侍男人的技巧吗?”醋味十足的阮双双在他胸前吻了吻。

  古珩打趣地拧拧她的下巴,眼中却无一丝暖意,“好酸的味儿,我不爱女人过问我的事。”

  “人家是关心嘛,怕你在霜阁过得不舒坦,光是听曲有什么乐趣。”难不成那小骚妇装贞妇,早就献了身?

  谁知——

  古珩突然翻过她的身落地,将一地凌乱的衣物穿身上。

  她心一慌的赤着身跟着他下床,从背后抱住他。

  “珩,你要走了?”

  “我得去赚钱好来嫖你呀。”他无心地安抚着。

  “现在?!”天都黑了,他能做什么?

  “对了,最近的赌场在哪?”这种钱最好赚。

  “嗄?!”原来他的身分是赌徒,“咱们这个中瓦子内有几间赌场。”

  “设在瓦子里?”他质疑的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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