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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其实,她也不算输,只是过于沉迷一心要赢,以致聪慧未能适时发挥,陷入他设好的天罗地网里无力挣脱,任其纠缠。

  或是说除了赌以外,她人情世故一概不理,所有的古灵精怪全用在和赌有关的事情上,其他琐事若是牵扯不上身,她就是纯真的千金小姐,服膺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简单的解释便是:什么都不会。

  赌?!“我手痒,换你和我玩两局。”

  “瞧我做了什么傻事,干么多事地提及那个字。”抚着额头呻吟的古珩后悔不已。

  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吻得她浑身乏力,然后回她床上好好欢爱几天几夜,弥补他提心吊胆得忘了喂食的“小兄弟”。

  但同样的手法她会防备第二次,而他不想再和她赌上一次——因为他会输。

  “喂!不许皱眉,我要向你挑战赌技。”她又新学了几招,正好可以拿他试身手。

  故意装傻的古珩一拍后脑。“啊!我突然想起王爷有事找我,你先找洪中、白茫、青华和石统垫底,我一会儿就到。”

  “不行,他们都趴了。”几个没用的家伙。

  “趴……趴了?”什么意思?

  有的说他手抽筋,有的眼睛瞎了,而青发哥说他脚残了,所以麻木成林,栽了。

  “嗄?!不会这么惨吧!”才三天。

  不过被阻隔在场子外的他倒是时有耳闻恐怖的叫声,暗自庆幸非其中一员。

  “要不要听听四筒的理由?”更绝,保证叫人喷鼻。

  “他能编出好借口?”愿闻其详。

  “葵水来,不方便坐太久。”她一副想把某人胳臂拧断的凶样。

  “哈……有意思,够高明。”古珩几乎可以了解原意是:葵水来,不方便“做”太久。

  这是石统的女人拒绝他求欢的一贯手段。

  “玩够了,该开始了吧!”手一探,赵缨手上多了一副牌九和骰子。

  他顿时一僵,眼角飘移。“好美的莲花,开得正衬你的出尘,我去摘两朵讨你欢心。”

  “我不要……花……”

  话还没说完,他蓦然一施轻功点叶过湖,自此未再回头,和在对面的八王爷下起棋子了。

  风声特别凄厉,仿佛是竹子的碰撞声,沙沙地令人栗然。

  年久失修的古刹弥漫一股鼠屎的气味,混着腐木和干草味,熏得人由昏沉中清醒,难以忍受的皱起五官,绝色的容貌依然不减其色,美得叫人怨恨。

  一根稻草横亘在眼前,伸手欲拨的赵缨这才发现遭人捆绑,有如当日她命人将古珩五花大绑一般,整整用了快十根的粗绳。

  她有点害怕,眼眶微微泛红的抽噎着。

  此刻的她想到的是古珩对她的溺爱,他绝对会不得用这么粗的绳子绑她,因为会磨伤她如晶玉般的细肤。

  人必须身陷险境中才会体会出谁才是心中所系之人,频频用发不出的声音低唤,如受伤的小狼呜呜咽咽着,期待会出现她想见的人的身影。

  古珩,你在哪里,我好难受,快不能呼吸了。

  “拿开她口中的布条,她还不能死。”

  逆光处,有两道纤细的人影在走动,看不清楚的赵缨只觉有只污秽的手解开她口中束缚,很重的鱼腥味从他身上发出。

  等人走出逆光处来到眼前,她不由得一讶。

  “是你们?”

  采花楼的两大名妓霜阁段凝霜、双坊阮双双。

  “很意外是吧!我也很意外,原来外传八王爷的千金有绝尘脱俗之姿,此言果真不假。”

  “私囚皇室宗亲罪及族室,你们还不快点把我放开。”

  好痛,手腕一定磨破皮了。

  “敢抓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反正我和凝霜也没什么亲人,就和你耗上了。”巧笑如月的阮双双一戳她额头。

  千金小姐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成了掌中肉、骨里蛆,要切要砍随人兴致,她早就想瞧瞧赵三小姐的落难样能绝色到哪里。

  不可否认她是很美,即使脸上微沾了草汁灰尘,一双明净清眸仍带着傲霜之色,显现出不凡的王族气势。

  不过呢!她越是美丽越叫人心生邪念想毁了那美丽。

  每回珩和她恩爱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意兴阑珊地完事之后,只挂怀守在门外的她,毫不念旧情地抛下人就离去,叫她怎能甘心。

  其实第一眼她就着穿少年公子装扮下是个俏佳人,私心地不愿点破,就怕他贪上另一名女子的美而不再涉足青楼。

  果真如她所料,他真的一头栽下去了,连段凝霜的投怀送抱都忍心拒绝,当着九王爷的面将其甩落于地,无情至极让人寒透了心。

  还好出糗的不是她,不致沦为采花楼众花娘口中的琉璃货,非金非玉,妄想攀贵,而且易碎。

  “王府的人若发现我失踪了,定会派出侍卫搜城,你们是逃不掉的。”

  “那也得你人在城里呀!不然就算把城给翻了还是没有用。”阮双双对着帮手频送秋波。

  那几名在东街佯赌擒了赵缨的大汉见状痴迷傻笑,只要给点好处就任其使唤。

  “你说我在城外?!”死古珩,还不来救我,她可不想成为一缕幽魂。

  阮双双轻笑着不见悔意。“我们也怕死,所以当然不会把你往大街上摆。”没人蠢成这种地步。

  “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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