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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未雨绸缪嘛!先占上风再来考虑要不要打,她是和平主义者,最见不得暴力相向。

  “我们哪里凶了,没给你一巴掌不知道痛是不是。”妈的,竟然多了个搅局的笨女人。

  彤乞愿颈子一缩,笑得有几分不安。“有话好好说不要生气,医学报告说,常发脾气的人容易得高血压和心脏病,每年死于这两种病例的统计数字……”

  她真的不擅社交词令,老是说些不该说的话得罪人。眼含笑意的江天凭微露宠溺,将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捉回怀中一拥,省得她死在别人的眼刀之下。

  “你在咒我们早死?”汪光及其手下颈筋浮动,似有绷断之虞。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呃!都能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让妻子儿女无后顾之忧。”彤乞愿心急地想阐述心底的用意,差点因轻微的社交恐惧症而咬到舌头。

  说起来她算是稍有进步,自从多了个鞭策有力的管家公,她的症状真的有减轻一点点,至少一次跟—个人交谈不成问题,只要时间不长。

  虽然她常埋怨他是残忍的老鹰,居然把她丢进传统市场之中,让她和一群舌长三尺的婆婆妈妈处上半小时,训练她的反应能力。

  要知道抢起衣服有多狠的妈妈一开口,她完全招架无力,只有节节败退的份,任由她们像长江一号一般地追问她几岁尿床、几岁交男朋友、已婚未婚、有几个小孩。

  “你、你这女人真恶毒,诅咒我们还不够,连我们家小都不放过,真该死!”汪光的手下抡起拳头,恶狠狠地毒视她。

  “我不是……”她有说错话吗?为什么他们比刚才还要气愤十倍?“呃!江先生。”

  一看局势不对,彤乞愿退缩的一面又冒出来,语气微弱地讨救兵。

  他不动。

  “江先生。”她声音又大了一点。

  没听见。江天凭故意不理不睬,目视前方。

  “江天凭先生。”她又求助。

  还是没听见,但眼尾挑了一下。

  “江天凭?”他耳朵出了问题吗?怎么不理人。

  他斜睨了她一眼,仍不做声。

  “天凭,你感冒了吗?脸色不是很好。”她试着喊他的名字,神情紧张得像拿错行李的小孩。

  这次他没有无动于衷,眉住下压地拧了她耳朵一把。“先三思再开口,我的脸色不好是害你的。”

  经过泡汤一事,两人的关系早就跳前一步,要不是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深夜来访,现在的她已是他的女人,而她居然还喊他江先生,一副船过水无痕的样子,好像他吻的是另一个人,与她无关。

  迟顿至此是他的罪,没能好好教导她怎么当个女人,等一下回房他会施以铁腕教育,让她从头到脚都像个女人。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赶紧低头认错,虽然她不知道错在哪里。

  你哪—次是故意的,即使明知前面有个坑仍往下跳。江天凭无奈地叹气。

  “请、谢谢、对不起三句话不准在我面前使用。”听了刺耳。

  “对不……呃,为什么呢?”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

  “因为我说了算,没有为什么。”要等她开窍,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

  她的表情很困惑,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但对方未明言,她也不好多做臆测,万一猜错了岂不是自作多情,徒增烦恼。

  顺其自然是彤乞愿最终的结论,要是表错情可就难堪,弄得大家都不好受。

  “你们打够情、骂够俏了没,想把我们晾在一边看你们演爱情戏不成。”居然无视他们的存在。

  “怎么还在?”江天凭眉头一拧,偏过头施舍一眼。

  “什么叫怎么还在,无关紧要的人先闪边,等我们处理完那对祖孙,再来和你算帐。”一次一件事,他们赶着回去交差。

  江天凭嘲弄地一笑。“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的笑真碍眼,真想一拳打歪他的嘴。

  “警察快来了。”他整整浴袍,拉紧松掉的带子。

  “啊!警察!”

  汪光等人脸上浮现懊恼之色,将散落一地的文件一一拾起,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以他们见不得光的手段不宜和执法人员打照面。

  “等一下,损毁古物的赔偿金。”想走可以,留下支票。

  汪光怔了怔,随即恶言咒骂,“去向上帝要,下次绝不让你好过,等着瞧!”

  恶人也怕公权力,匆匆离去之际还恶意推倒屋外晾晒的鱼干,重踩了两下方肯罢休。

  汽车的引擎声渐远,高挂的月儿略微偏西,蛙鸣声依旧,短针走到一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在提醒人们夜深了。

  “江先生,多谢你的仗义执言,今晚的住宿算我招待。”温奶奶忍痛起身,微微躬身以示谢意。

  “不用了,这点小钱我还付得起。”他冷酷地说道,故意没瞧见祖孙俩一脸的感激。

  “应该的,若非你和彤小姐的机智,我们这座温泉馆就要拱手让人了。”—点回报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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