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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来到我的地盘不先拜拜码头吗?”一只肥丑的大黑手眼看着要取走碗中的三两碎银。

  护银如护命,乞飞羽捧着破碗身一缩,後退了两步,“这位大哥好风趣,松化镇没溪没河的,哪来的码头呀?”

  “你敢给老子装傻,要命的话就把银子送上来,惹恼了老子便教你趴着行乞。”一拳打瘸他。

  “我本来就趴着行乞呀!是今天趴累了才坐起来舒舒筋络。”很勤劳吧!

  也才睡个小觉罢了,哪知脚一麻,不舒展舒展怪难受。看看周遭人们畏惧的神色,她的心中已有了底,就算教人撕了骨肉也是自个儿倒楣。

  门前的雪自扫,瓦霜就留着过夜好了,惧怕恶势力是人之常性,她不好连累乐善好施的叔叔、伯伯们,不然下回哪来的好心人?

  天真是没眼呀!他连乞丐的银两都不放过,她该不该替天行道?

  “你……你戏弄老子……”王大麻子气得直咬牙,他没见过这么想死的小乞儿。

  乞飞羽无力的挥挥手,“你误会了,我是小乞丐,不是唱大戏的相公。”

  “你再给老子装疯卖傻试试看,要不要我先把你的门牙打断?”他抡起拳头耀武扬威。

  “不要啦!少了门牙会很丑,影响我乞讨的行情。”脏没关系,至少要五官端正讨人欢喜。

  身上有七个不大不小的补丁,过大的蓝色裤是某位大户人家小妾的庶子好心施舍,经帮里的小婶稍做修改,未再长高的她穿了两年,舒适得懒得换新。

  她不是讲究富裕生活的怠情人,得过且过才是乐天知命的,和其他流离失所的苦难儿相比,她可是幸福多了。

  有吃有喝还有屋檐遮,风不刮、雨不淋,大水淹不到她的臭脚丫,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喔!不,那七个老天真的妄想异动,居然动到她的头顶上,企图推她入火坑去当人上人,拿着一根碧竹棒打遍天下野狗。

  说起她不如人的武功,三两下打狗功夫只够打打牙祭,真要杀人手会软,帮主之位若由她继承,不用三年就拱手让人了。

  而且额手称庆,笑得最大声的人肯定是她。

  “好小子,没见到棺材不落泪是吧!老子的刀可是磨得很利。”这小子是真笨还是假笨?

  乞飞羽非常爱惜生命,大刀一劈她跳得可远。“小心呀!砍到肉会痛耶!”

  “原来你会一点武功,难怪敢在老子面前猖狂。”不给点教训,他怎么在镇上混下去。

  “不不不,小乞丐不会武功,小乞丐被狗追久了,所以闪得快。”快是她的保命之道。

  “你说我是狗?”

  奇怪,他干么脸色一阵青一陈白?“大哥身体不好吗?你长得像头熊哪有狗样,难不成大哥会缩骨神功?!”

  “你……找死!”王大麻子脸皮抽动得厉害,握刀的手直想往她身上劈。

  “刀是很危险的武器要拿稳,小乞儿的命不值两毛钱,要你一命抵一命太过意不去。”啧,如他所言,刀锋磨得还真亮眼呀!

  一刀割下去多疼,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疼,没事磨得那么利干么?瞧他手臂有如树干一般粗,只需挥个一下就够她受了。

  打是打不输啦,可是手脚动太多会流汗耶!她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那群乞丐也太不够意思了,她一个小乞儿在这受人欺凌多可怜,好歹冲着“同行”的份上来解困,人多势众嘛!光用吓的也唬人。

  唉!她的命真歹呐!难道七口袋子没系在腰上就看不出辈分,非要她大声吆喝才算数?

  不过说出去大概没人相信,年纪轻轻的她怎会是七袋长老,八成会被当成骗子毒打一顿再送丐帮总舵,然後义父兼师父的丐帮帮主必会大笑一场骂她活该,好好的少帮主不当搞出走,打死是天理。

  话说当年义父在破庙的神桌下睡大头觉,突然有个婴儿被塞入他怀中,他迷迷糊糊地当是草席便往背上一放,就这样带走了她,一别千里远。

  乞儿没有名,胸前一只精琢的蝴蝶玉玦刻了“飞羽”二字,因此以乞为姓飞羽为名。

  至于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没人在意,就当是观音托子,一干乞丐头可怜惜得很,片刻不忍放手的轮流抱养,她才能长得又可爱又惹人疼宠,皇宫内的龙子凤女都不一定有她的好福分呢!

  “松化镇内我最大,你惹到老子就是踩到王法,看你要命还是要银子。”王大麻子将大刀十分有劲的一扫。

  呼!好险,差点削掉她的头皮。“有话好说嘛!不然我的草席分你一半躺,碗也借你好了。”

  瞧她多大方,生财工具和风光地都分地。

  “你当我是乞丐啊。”这下不只是银子问题,还有他的面子。

  要是连个小乞儿都压不住,以後他王大麻子有何面目在地方上收取保护费?岂不让人笑破肚皮。

  一想到这里,他大刀挥得更勤,每每都相中目标用力一砍,可是小乞儿滑溜得像尾泥鳅,一闪身就擦衣而过,连个小补丁都没碰着。

  砍不到人他火气更旺,胡砍乱劈地朝那蹦来跳去的小人儿猛力挥舞,不少店家的门柱因此遭到波及,她也跳得好辛苦。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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