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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那你……刚去美国的时候过得好吗?”

  “你知道,假释期间是不能出国的,所以我借这个机会换了身份,想重新开始。刚到美国的前几年我忙着安顿自己和认识新学校,适应当地生活。等一切都上了轨道后,我再也忍不住想见你的冲动,知道你也在美国,所以去了你受训的地方。”

  原本他只想偷偷看她几眼,以慰相思,并不想打扰她,谁知等了数日仍不见她外出,他有点着急她是否出了意外,所以借机和其他受训成员攀谈,才知道……

  “……三月十七日,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两点零五分到达受训中心的,而你一点零五分离开,赶搭回台班机。”

  “我们错过了。”于浓情眼眶微红,哽咽的为他心疼。

  其实那是四点的班机,但是留在台湾的亲友威胁加恐吓,强迫她一定要带礼物回国,因此她提前出发,在机场的免税商店逛了一两个小时。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晓得他出狱了,更无从得知两人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归心似箭的她只想赶快坐上飞机,到牢里探望仍在服刑的他,那是她受训以来第一次放假,还以为总算可以见到他了……

  谁知回国后才发现他早就出狱,并从父兄那里知道他竟也跟着到了美国,近不及待的回美国后她立刻前去找他,没想到……等着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也才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她。

  忍着刺痛,于浓情一口喝光手中的红酒,又立即在酒杯中注满红色液体。

  回想起往事,“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们无奈的埋怨上天捉弄,默然神伤的分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想知道当我们一起走下去会看到什么风景吗?”他常想着,或许他们会有争执,或许会大打出手,不过他们都是意志坚定的人,一定能携手度过重重难关。

  光想,他就觉得很幸福。

  她忽地打了个酒嗝,星眸迷离,微泛醉意。“骆天朗,我发现你很适合去当催眠师,我觉得我快要相信你的满口甜言蜜语了。”

  从她这几天的观察,可以确定‘她’似乎从他生命中离开了,但她心里仍挣扎纽结,很难接受他曾经背弃了他们的感情而接纳过别人……尤其在他当年终于说服她,他们会有很多个十七年后。

  “因为你醉了。”他失笑。说不贪杯的她,却在他滴酒未沾时,喝了好几杯。

  咯咯的轻笑,她反手勾住他颈项,“是,我是喝醉了,抱我回房间。”她醉了,所以可以不用继续听他的甜言蜜语,让她内心痛苦挣扎了。

  闻言,他听话的抱起她,两人贴得很近,突地,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几句。

  她又咯咯轻笑了起来,醉眼迷蒙的点头,燃起两人的欲火纠缠。

  嗯,好香,是葱花爆香的香味?

  不对,似乎还有她仿佛看见煎荷包蛋的味道,那微焦中带着半生半熟,滑嫩嫩的蛋黄在蛋白上滑动的样子。

  是错觉得吗?还是真饿了……

  砰,接着响起重物落地声。

  “哎呀,我的腰……”跌坐在地的于浓情全身酸痛,连点力气也使不上。

  “怎么了,我听见好大的声音……咳,小情,你作了什么春梦,怎么把自己脱个精光?还是你想勾引我?”骆天朗手拿锅铲,笑容满面的出现在房门口。

  “闭嘴,少溪落我,还不扶我起来。”她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多年不见,你怎么这么虚弱,像朵快散架的花。”他嘴里取笑着,但手上却轻柔小心的扶她回床上。

  “我虚弱?别以为我忘了昨夜的事,你这头精虫冲脑的猪。”她斜睨他一眼。

  “昨夜发生什么事?你可别把梦和现实混在一起,怪到我头上。”

  揉着发酸的身体,她又恨恨的一瞪,“我没醉得那么厉害,也没得失忆症。”

  闻言,骆天朗反倒很慎重的点头,“记得最好,我就怕你抵死不认,一句忘了就打算否认罪行。”

  “等等,我犯了什么罪行?”

  他一脸肃穆,一一数落,“一、你不胜酒力,强迫我吻你;二、佯装酒量甚佳,意图灌醉我好为所欲为;三、你不顾我的反对,硬要我脱光你;四、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心怀不轨侵犯被保护人;五、……”

  “够了没,还想继续数下去呀,我犯了罪又怎么样?”明明是他趁她醉了拐她上床的耶。

  闻言,他闷声轻笑,“小情,犯了罪要赎罪,如果你不介意,你只要让我‘犯罪’回来就好……”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翻转一圈,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人已如被逮捕的犯人般被扑压在床。

  接着叩地一声,清晰可闻。

  不陌生的声响,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人有不好的预感,这还不打紧,紧接着,连腰下开始觉得凉……

  不,她不敢,不敢是吧?!不,他太了解她了,她没什么不敢。

  “你知道我怎么审问犯人的吗?”

  “小情,把手铐解开。”一滴冷汗滑过额际,流入衣衫……不,他没有衣衫了。

  该死的,她哪来的手铐,那个小扣不是说小情的手铐在他那,害他大意了。

  “这怎么行,我觉得你审问犯人的方法不行,还是我来教教你好了。”当然,如果他以后想跟她玩同一招,那可要各凭本事。

  “好,我认输了,别再玩……”骆天朗的惬意不见了,心下暗惊。

  她膝盖下压,直接将他腕上的手铐扣上床头,“我没玩,等会你自己慢慢玩。”

  当下,骆天朗第一件懊悔的事,是当初选购寝具的时候没有先见之明,糊里糊涂挑了铜制大床。

  手铐撞击铜柱,发出清亮的声响,男人的手臂高举过头,却拿它没辙。

  “咦,好像有点饿了,似乎有人做好了早餐,你先等一下,我吃完饭再来陪你上课。”

  她丢下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男人,先行觅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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