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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谁教你多事要把脚沾湿,顺便洗个澡理所当然。”怪佬一副舍你其谁的态度。

  “说得多悦耳动听,你去对一群雪地里饥饿的狼喊话,或许它们会赚你的肉太干啃不动呢!”

  谁说脚湿了一定就得要换衣,泡水不成吗?

  “没得选择,你要不去做,我废了你苦学多年的武功。”他只是空口吓吓她,不致付诸行动。

  “老奸巨猾,我要学你那招擒龙十八式。”她可不好打发。

  奇佬眼微瞠。“那是男子招式,你学来伤身。”不是不教,而是她不适合练。

  “给我秘秘岌,我找人练总成吧!”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怪佬犹豫着。“你可别糟蹋我的独创武学,它的威力所向无敌,你可以考虑学其他招式,像男儿的绞纱神功啦……”

  “顺便洗澡之际还能揪出慕后主使者,够划算吧!”宋怜星贼贼的一挑眉,加把劲地怂恿。

  “你才是趁火打劫的土匪,你最好看紧我一双宝贝曾孙。”可恶,小土狼。

  想把他的一切撕吞入肚。

  “尽量喽!”她不太认真地烟行一视。

  怪佬能怎么办,他收的徒弟都不听话,自有主张的阳奉阴违,不过比起同门辣佬佬的小风旋儿,她们可就伶俐了些,至少惹了祸会自己善了。

  教养孩子等于累了一身的债,早还早解脱,炼丹房的丹药才不会不翼而飞。

  “呃!我想我可以自行回日光堡,不需要人护送。”不想烦扰旁人的江柳月谦和的说道。

  “收回你的鬼话。”

  一老一少两师徒不约而同地朝她喊话,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有多大,完全改变了宋怜星的个性。

  人,有多面性。

  在挤压揉搓中链淬出新的一面,那叫……

  重生。

  “停止拉你的裙摆,别再低头看绣花鞋,你已经踩死了很多蚂蚁,不需要再超渡念经。”

  鲜少脸红的江柳月酡晕了双颊,忍住不去撩高裙摆的动作,却无法克制眼睛的视线往下瞄,她走得很细步,生怕踩了裙角又跌了跤。

  在她十七年的岁月中,未尝当过真正的姑娘家,一时不太能习惯绸衣罗裙。

  当初她出生时,接生婆因赶着回去接生媳妇的孩子,一时眼花看错她的性别,从此叫她翻不了身。

  并不是娘亲因妾室身份想母凭子贵占一席之位,而是次日来了位得道高僧替她看了相,说她自小多灾劫,必须易钗为男子方能避祸。

  得知此事不过三个人,爹、娘和自幼扶养她成人的奶娘,连兄长及近身的丫环和护卫都不晓她真实性别。

  可是一遇到不讲礼法的师站婆——宋怜星,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换上女装。

  以往走在路上注视的目光大都是女子的爱慕,如今一道道炽热的光芒来自平日商务往来的男人,她不自在到极点,多次要求换回男装只换来愤怒的一瞪,好像她只会找麻烦似的。

  “哟!多标致的一对俏姐儿,要不要跟爷儿回府当个小妾呀!”

  “好呀!等你娘怀了哪吒三太子,我会上门讨个红蛋吃。”三年六个月后再说。

  “臭婊子,你……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婊子是你家祖奶奶的禁忌。”她以前就是那一行的佼佼者。

  诸如此类的调戏不胜枚举,不耐烦的宋怜星一贯回礼皆是扭断胳臂,小惩好色之徒。

  牡丹妖女的称谓便是由此而来。

  不留情。

  “会不会太狠了一点,他的手接不接得回去?”衍自兄长的仁心,江柳月不免有渡世之心。

  “豆腐脑子装屎尿呀!等你做了他的小妾,我包准你连哭都哭不出来。”男人哪!她看多了。

  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蛆虫一大堆,一个劲地暗自使坏,摺扇一扬是君子,没人瞧见便是小人心肠。

  “他不过是口头上调戏,何必太过严厉。”她一向秉持着以和为贵的道理。

  天真!“没被强奸过是吧!要不要我叫他来试试。”

  人性是丑恶不堪。

  大为震惊的江柳月绊了一下跌在路旁,行人纷纷趋前一探,唯独宋怜星无动于衷地瞧着她双膝擦破皮,染红了裙布。

  “没事就快给我起来别装死,少丢我的脸行不行?”她呼热地以丝帕煽颈,不雅地扯开衣襟。

  路人一致对她的言行嗤之以鼻,此起彼落的抨击声似潮水般涌来,她冷冷一笑以回旋刀削落一户人家的木头梁柱。

  “谁的脑袋比刀硬就靠近些,我保证你们有说不完的话。”下地府去跟阎王老爷告状。

  众人一惊的四分五散,遥遥地站开不敢多置一言。

  “师姑婆,你这样会吓坏百姓的。”拍掉泥屑的江柳月一径的告诫着。

  “我喜欢人家怕我,表示我能横行无阻。”既然要坏就坏到底。

  “这样你会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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