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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琼斯尴尬的一笑。“医学界说大不大,她是上过我几堂课。”

  沙越隽“好心”的提醒,“是好几个学期吧!老师,你真健忘。”明哲保身不适用了。

  “丝丹亚,老师没害过你吧?”早知道就别留下来看戏,年纪一大把还好奇心不减。

  丝丹亚是沙越隽就读英国某一流医学院时的英文名字。

  “奇怪了,我会站在这里是谁的功劳呀?”老师的恩惠要回报。

  “我……”

  “是你让她来的?”脸色难看的龙御海目光森冷地看着琼斯,似要撕裂他。

  他绝对要否认到底。“千万别误会,是你姑妈找她来,与我无关。”

  “而老师不过从旁协助,他一向受不了淑女的热情。”总要让你栽一次吧!老师。

  事不关己的沙越隽无视自己挑起两人战火,迳自推着轮椅往餐室走去,她还没吃饱。

  “沙、越、隽,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小女巫。”涨红脸的琼斯真想犯下杀人罪,一把掐死她。

  “老师,英国绅士的风度呀!你该不会是维京海盗的后代?”茹毛饮血。

  “你……真让你气死。”他无奈的垂下双肩,顶上银丝也显得丧气。

  哐啷!

  厨娘手中的银制餐具哗啦啦地掉满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叫人好笑的是她脸上的表情,一副冰河时期的巨兽闯进她的领域,惊惧得肥肉都凝结成冻油,两眼微突地瞠睇不语。

  “龙先生,你该检讨了。”

  瞧她说什么鬼话,要不是她的“手不稳”遗留下的杰作,萝西会在怔愕之后放声尖叫,惊得夺门而出大喊谋杀吗?

  德高望重的老绅士轻咳一声不发一语,他太了解她的劣根性——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说中国女性温婉贤淑,他第一个举旗抗议。

  “与他何干?”

  “做总要清场吧!你习惯有人旁观?”光天化日之下总是不方便。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有预感,她接下来的话肯定恶毒。

  她大方地往他胯下一瞥,小指勾着半满的咖啡杯。“你还行吗?没伤着你的男性雄风?”

  琼斯把第三杯咖啡一口咽下,免得笑出声,她的确很挑衅。

  “你可以亲自来试试。”龙御海怒得口不择言,蔚蓝眸色转为深海蓝。

  “会有机会的,你用不着心急,等你惹我心情不悦时。”他会了解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男人的身体是一只温度计,随女人的兴致词而调低,不是发泄后才叫高潮,欲仙欲死地停在宣泄边缘不是更有趣,看着挣扎的脸孔变成痛苦的扭曲。

  女巫的法典里查不到仁慈,牺牲自己的伟大情操尚未养成,便宜不好占。

  “你这么缺男人吗?”一想到有人看过她的光滑身躯,心中的火不由得往上扬。

  “放心,我对半身不遂的残废没兴趣,我还没那么饥渴……”一阵风急速地擦过她身后,沙越隽手一紧骤然又放松。

  龙御海一出手马上就后悔了,幸好没碰到她。“不要以为残废就没杀伤力。”

  他维持着表面冷冽,心里却是想将她揽人怀中呵宠。

  “看来龙先生对和平相处感到厌烦,身为你的雇员自然竭力协助。”一说完,她站起身,将刚开封的鲜奶当头淋下,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得罪她就该享受回礼。

  如果她本身少了魔法护体,那只空盘准会伤了她冰肌玉肤,不略施小训他当女人都是软豆腐吗?要控要探任凭人。

  “咳咳师姑娘的脾气……别太烈!”要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家忍笑是件残酷的事。

  “老师,要喝咖啡吗?”沙越隽倒了第四杯咖啡,意思要他少开口。有史以来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你们聊,你们聊,我看风景。”可怜的阿尔朗斯,希望他自个儿好好保重。

  中国人有句话: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要摘下玫瑰前总要先受点伤,刺多。

  “你不想活了——”低咆的龙御海任由奶渍湿透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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