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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南儿,求求你,告诉我。”

  一个戴着鸭舌帽,蒙上大口罩的鬼祟男子一直跟在一位金发女郎身后,大热天的还穿着过大尺码的衬衫,畏缩的外表像是变态狂。

  “喂!那个乞丐是找你要钱吧!快打发他走。”真难看,她是挑错对象了。

  “别吵,前头的小帅哥多有型呀!咱们去诱拐他如何?”现在小孩子的发育真好,沙南萼痴痴的笑着。

  董菁菁摇摇食指,“染指高中生会破坏我的社会形象。那个卖鱼丸的小贩倒是长得不赖。”完了,她被带坏了。

  “是吗?我瞧瞧,哇!不错不错,有前途,把他排进咱们的写真男册里。”登记第一千零五十七号。

  没有永远的敌人是商场上最盛行的一句话。

  虽说化敌为友不是不可能,然而眼前两位招摇的大美人在前些一日子,才为了身后的男子战了一回,现在居然好到相偕逛街欣赏男色。

  很纳闷,为什么她会突然多了个“好朋友”出来,全拜媒体所赐。

  这些天报章杂志采访不到两位惊动天地的主角,便转而向身为“好朋友”的她二十四小时紧密盯人,一有可疑处,立即摄影机和麦克风全上,逼得她无言可辩。

  她干么多事去趟浑水,人家乐得赚到一个世纪热吻,而她却倒楣地叫狗仔队缠上。

  一个气难平地拨通电话去叫骂,一天二十来通,呼来喝去她竟然招来一段要命的友谊,值得静不下心思考这段孽缘的由来,呆拙地让人牵着鼻头走。

  “哇!快看,三点钟方向有个义大利帅哥,深逐的蓝眸好动人哦!真想挖下来收藏。”沙南萼变态的道。

  是很帅。“小姐,你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吧?”

  “别老八股了,二十一世纪是前卫时代,欣赏美的事物是人的天性。”她是男色的鉴赏家。

  咦?几时多了个地摊郎,怎么没来向她这个地头蛇问候一声?

  举凡各大城市里的哪条街、哪条巷的美男子最多,来问她准没错,而且连他们出没的时间和地点她都了若指掌,甚至来问出生年月日都没问题,她皆知之甚详。

  为了不负花痴之名,她尽其所能地搜集各帅哥最精准的个人资料,家里的电脑被她灌爆了两台,成塔的秘密档案已堆到夭花板,地震来时不怕压成三明治。

  在正常人眼中,她的行为近乎病态,但是在女巫界不算什么,因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僻,不足道于外人知。

  别提他人,光是沙家另五个姐妹就够呛了。

  越隽人聪明并养了一只黑狐,教它用后脚走路前脚拿刀叉吃牛排,不仅会看电视还会阅读书报。

  夕梦冰冰冷冷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拽样,让人看了生气却拿她没辙,像是面对一座来自南极的冰山,养国王企鹅正好。

  投机女芎芎是个败家女,爱钱的热度无人能比,可是钱财来得快去得也快,左手进右手出,三、两下清洁溜溜。

  笨宝宝和胖博儿就不用说了,一个笨到天地动容,一个以吃为天命,自然是不正常中的正常人。

  “我跟你说哦!那家PUB是出了名的同性恋天堂,里面有好多帅哥哥,我一直想进去见识见识。”沙南萼星眸灼灼的道。

  “不,别想。”机警的董菁菁偏个方向远离。都说是同性恋了还有什么搞头?

  “小菁菁,人生太多遗憾就是因为心态太保守而错身放过,老了连个后悔的回忆都少得可怜。”唉!

  “错到底总比去蹲看守所好。”女人逛街是为了满足购买欲,她们逛街却是为了看男人,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

  离谱的是,还有个明星男友紧跟在后,纵容其女友败坏善良风气。

  “做大事业的人果然想法细腻,不像我只愿当个没没无闻的小市民。”虚幻人生,色为真。

  “你还嫌不够红?全亚洲各大报章都有你花痴相。”不然她何必乔装。

  真想问问那头金发在哪里染的,光泽自然得像纯金,一双湖水绿的眼眸美得真实,和先前黑发绿眸的她判若两人。

  沙南萼连哼了两三声,“全怪他啦!没事乱嚣张,害我出越门都得整整门面。”

  “你是怎么弄的?几可乱真。”董菁菁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问出口。

  “如果我说是魔法你信吗?”她故意撩出一撮金发轻甩。

  “是喔!好神奇的魔法师,哪家发廊教出的高材生?”神鬼片看多了,走火入魔。

  假话人人信,真话无人听。

  沙南萼诡秘的扬唇一笑,“天下事无奇不有,没看见不代表不存在。”

  “谁理你的疯话。找间咖啡厅歇歇脚,渴死了。”她快傻了,陪着逛这种街,简直自虐。

  “女巫咖啡馆吧,里面有个很会泡魔法咖啡的女巫。”算是女巫俱乐部在外投资的小店。

  “你着‘摩’了。”董菁菁头一摇,用现代流行语一说。

  “人间四月天”的摩风风靡了大街小巷,着‘摩’的人不在少数,老听人家口中挂着“我的摩”,不然就是“许我一个未来吧!”,文艺得令人全身直打哆嗦。

  “错了,我本身就具有魔性。”沙南萼似假若真地道,一副信不信在于你的模样。

  清风徐徐,玉辉珠净的风铃随之一荡,轻脆的撞击声悠扬。

  两人一入咖啡馆就找了张靠窗的三角桌,透明的水晶瓶中插了一株罕见的白色樱草,传闻是英国一位纯情少年失恋后痛苦而亡所演化的。

  这个季节很少有白色樱草,台湾本岛似乎无见其踪迹.因此特别引人注目。

  “三杯咖啡?我们才两个人。”董菁菁不解的望着桌上浓郁扑鼻的黑色饮料。

  美丽的女店主神秘一笑,“他不就来了。”

  话一说完.满身大汗的江邪像是历劫归来似地冲了进来,不需人招呼便自动落座,端起咖啡就口一饮,不怕烫嘴和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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