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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向伦摆出温和假象说道;"我是最疼你的大哥,难道你不信任我?"

  "我……"她很想点头,但是……"我当然信任你。"

  她见不得别人受伤的眼神,心软地僵直着身子。

  鼻腔内传来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她告诉自己这不是爸爸可怕的怀抱,而是在她作恶梦时的温暖靠山。

  一个安全的港湾。

  "茉莉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是大哥的宝贝。"他亲昵的捏捏她的鼻子,有意无意地拂过她微颤的唇。

  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吻住地害怕的杏口。

  他一直不晓得她到底在怕什么,只能用极慢的步调去沁入她的生活,以蚕食的方法瓦解她的戒心。

  光是一个小小的碰触就花费他三、四年的时间,好在他是耐力十足的男人,有得是毅力逐步收网,将她纳入羽翼下。

  "大哥——"白茉莉快哭出来了,他的身高给她一种窒息感。

  "永远别怕我,我是你的守护神。"白向伦忍着渴望稍微松手,故作随意地勾着她的肩。

  她定了定神,挤出一抹笑。"我们回家吧!"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过杨心语的跟前,她举起拿着咖啡杯的手欲发声,一只手却突然拉住她。

  "杨博士,我这个案主的先生很难沟通,你给点专业意见吧!"

  于欣宁哪会容许这个空降部队去搞破坏,赶紧找了拗口的托词拖走杨心语,直到那部宝蓝色轿车驶离停车场,她才好心的放手。

  做人要适时地发挥"守望相助"。

  只是另一人……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几许,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

  第二章

  周末的街面较为拥挤,连休二日使得急于返家的游子引颈等待,塞满整个台北市街道。

  灿烂的晚霞被蛮横的夜逼退,北边天空出现几颗模糊的小星子,一眨一眨似地向所有夜归的生命道晚安,遥远而无私。

  车里流泻着空灵歌手恩雅的英文歌曲,幽幽缈缈的声腔仿佛来自天堂的音符,充满令人醉心的宁静、祥和,美得像纯白云雾,任人飘飘然。

  "大哥,这条不是回家的路。"白茉莉虽然紧张,该有的警觉心不减。

  白向伦故作正经的说道:"我要带你去卖。"

  "我?!"她微愕的一怔,接着噗吭轻笑。"我不值钱,你赔定了。"

  "你是我的宝贝,一笑无价。"为了贪看她甜美无邪的笑容,他的车差点去舔前一辆小货车的屁股。

  白茉莉微赧地收起轻松态度。"你老爱开我玩笑,茉莉是最不起眼的小花。"

  不够亮丽的花朵才不会引起路人的贪艳撷探,她甘于无颜色。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冶艳的玫瑰,独爱那清幽淡香的白色茉莉花。"他一语双意地斜凝着她。

  "难怪你爱喝荣莉花茶,玫瑰的香味太浓。"她故意转开这个话题。

  白向伦不许她逃避的切入,"如果可以,我想吃掉茉莉。"

  这是真心语。

  那年二十岁,他还是法律系的学生,利用暑假的空档跟在身为检察官的父亲身边陪同法医验尸,第一件遇上的验尸案件便是她父亲。

  当时她两眼无神地死命抓紧一位沉静的少女,红肿的眼眶滴不出泪,唇瓣失去血色只剩一片惨白。

  她吓坏了.

  就是那一抹怜惜种下了情根,他几乎移不开视线想推开那位全心护着她的少女,用自己结实的臂膀紧紧锁住她,不让外面的风雨伤她一丝一毫。在她守灵那几日,他总是找齐了各种可笑的借口去亲近她,只可惜她的心只信任那个寸步不离的少女。

  丧礼过后,她随那位少女回到学校成为高一新生,他以为这将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心动而已。

  谁知老天待他不薄,借由双方父母的联姻,又将她送回他身边。

  因此,他知道那一脸正气的少女叫黎紫苑,是白茉莉最好的朋友,并在往后少得可怜的相聚认识她其他三位好友——热情的玫瑰,淡雅的香蓟,恬静的水莲花。

  "呵呵呵!你当真了?小心搓红的指头我会心疼。"白向伦握住她泛红、颤动的手。

  白茉莉微微一骇,强装镇静要抽回手。"大哥,你在开车。"

  "你是在怕我还是怕你自己?"他等得太久了,不想因某人的归国而放手。

  "你明知道我有畏男症,何必……为难我。"泫泪欲滴的白茉莉抿着唇调开头。

  她两者皆怕。

  怕他的亲近、怕自己的污秽、怕会无能为力的爱上他,她的两手沾了洗不掉的血腥呀!

  "傻丫头,那是心理作用。"白向伦用食指轻划她的手背。"你可以畏惧所有的男人,但不包括我。"

  "你不是男人吗?"她委屈的嘟着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你忘了,我是大哥。"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吻遍这朵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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