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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不要对我说教,太子也只是肉身做的男人,不可能全无情欲,我要你抱我,放纵地在我身上驰骋。”他会是她的,没人可以抢走她太子妃的位置。

  欧阳玉嫣已近全裸,上身不着一物,只着一件若隐若现的透光亵裤,下方处是镂空的,她雪足一张跨坐在他盘起的腿上,不住的摇扭腰身。

  她要太子的雨露留在她体内,一举得子,被动地等待只等来绝望,她已经没有耐心等心如铁石的太子走向她。

  “嫣儿,你要诚心向佛才能洗涤你一身罪孽,你正在走向毁灭之路。”他双眼闭目,口念大悲心经。

  “不……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我回不了头了,太子,我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的依靠……”见他不论她如何卖力引诱都毫无动静,她挫败地趴在他肩上痛哭失声。

  太子一脸慈悲的说道:“众生苦,渡众生,想要回头,总是有路的,就看你肯不肯放下。”

  “我不服,为什么是我?你就不能为我少念一天经!我不放下,绝不放下,总有一天太子会成为嫣儿的真正丈夫。”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磨。

  负气的欧阳玉嫣穿好薄如蝉翼的轻纱,一如来时的悄然,遮遮掩掩地离开清香缭绕的佛堂。

  在她走后,神色疲惫的太子幽然一叹,拿起被拨落的佛珠一粒一粒地拨动。

  “夜色,你真的踏夜色而来,想通了吗?想站在阳光底下?”黑夜再长,也有天明的一刻。

  很轻很轻的足音,像猫走路的声音,无声无息地靠近,风,忽地大起,吹熄灯火。

  “是察觉了我的到来,皇兄才不与皇嫂燕好,怕我窥见了夫妻私密事?”

  一道比黑夜还深的人影走近,不亲不疏的淡漠语气饱含一丝揶揄。

  黑暗中,太子露齿一笑,“我本无心,无须耽误她,良缘不在我身。”

  “那么皇兄的心在哪里?”既然无心,当初就不该迎妃纳妾,枉做负心人。

  “心在佛祖,心在众生,心在无边佛法。”他的心无所不在。

  他轻笑,“皇兄的心可真多呀!却没有一颗是给身边最亲近的人。”

  闻言,他笑得无奈,“嫣儿的执念太深,有空你替我开导开导她。”

  “皇兄想把她推给我?”自己的妃子竟然拱手让人,这兄友弟恭的禅让也让得太可笑了。

  “日后你将是一国之君,充盈后宫是不可免俗的。嫣儿天仙姿容,不致让你委屈。”他为她想好了后路,虽不能贵为皇后,至少是得宠的贵妃。

  眉头一皱的南宫夜色学他席地而坐,语气慎重,“我没有与你争天下的意思,父皇立长为嗣,是为传承,我全无异议,皇位一事,不要再提起。”

  “不,夜色,听皇兄一言,皇兄本无意江山,出家是我打小就有的念头,只是困在皇室中身不由己,才未能如愿。”他热爱佛法的钻研,愿长伴佛祖左右。

  “怎么既无心,又无意,这还是个人吗?皇兄要修仙成道了不成?”要绝情绝欲,他绝对办不到。

  想起府里的娇人儿,他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巴不得奔回乐王府,钻进暖被窝里与她缠绵一番。

  太子失笑,“这是抱怨吗?听起来你倒是有不少怨言。”

  这皇弟呀!都娶妻了,很快就有子嗣,还这么孩子气。

  “是挺怨的呀!家里那一个皇弟已经快摆不平了,你还硬塞一个空有美貌却无品行的骄纵女给我,是想害皇弟家起勃溪,国事未起先烦家事,被皇弟的王妃给休了。”那女人志气可大着,言明若有一天他身边有了别人,她便自请休书,带着丫鬟冬雨一同游历三川五岳,长足见识。

  冬雨,冬雨,堂堂一个王爷不如小冬雨吗?她连想走都带丫鬟一起走,毫无顾念他的感受。

  “咦!你喜欢你的王妃?”他以为皇弟是被迫娶亲,两人之间并无深浓情意。

  “是爱呀!皇兄,这王妃让皇弟的心全拧了,就怕她闹出事儿。”要她安安份份是不可能的事,主婢凑在一块准有事。

  真不知女人的脑子究竟是装了什么?居然异想天开地想帮他掀出害他的凶手,让他可以不用再装傻子,回复以往威风凛凛的王爷。

  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暴露装傻的真相,找上太子商议,希望劝服他早日接下父皇的江山,登基为帝,那他傻与不傻就无关紧要了。

  一旦太子为新皇,皇后目的已达成,便不会再心存歹念,时时不安太子的皇位会被人夺走,晋升太后的她将有忙不完的宫务。

  譬如立后、选妃,关心皇嗣的正统,催促新皇诞下皇子皇女以承大统。

  谁知他千方百计潜进太子府,听到的回答竟是太子不想要皇位,他要的是出家当和尚。

  “怎么了?母后找你们麻烦?”太子听出他话中的顾虑。

  “暂时尚无,但日后就难说了,若是王妃有孕在身,恐怕就真会出事。”太子无嗣,乐王的孩子便是皇后的心头刺了,非拔不可。

  南宫旭旸口念阿弥陀佛,微露苦笑,“皇兄不只一次向母后提及至佛门为僧一事,可是总是不欢而散,被母后拒绝了。”

  她坚持皇位是他的,要他一切都别想,只要安心地等着当天子,她会安排得让他全无后顾之忧。

  会首肯才有鬼,皇后已被至高无上的权力蒙了双眼,“皇兄是母后的亲生儿,她自会为你多做着想,你想遁入空门是难上加难。”

  “呵……总有办法的,不用心急,皇弟就再多忍些时日,皇兄不会再让母后对你充满敌意。”同是皇室血脉,何必赶尽杀绝。

  南宫夜色嗤哼一声,不以为然,“皇兄想得太天真了,除非我死,否则母后不可能安心。”

  “死?”太子转动佛珠的手忽地一顿,脑中多了骇人想法。

  “皇兄在想什么?”黑暗中,鹰目敏锐的南宫夜色瞧见他骤然停住的动作。

  “怎么死?”

  “谁死?”他好笑的问道。

  “我。”

  “你?”他双目一瞠。

  “唯有我死了,母后才不会再迫害你,你的妻儿安全无虞,父皇的江山也有人继承,我是唯一的关键点。”谁能无死?死当其然。

  “皇兄……”他微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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