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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你们……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们都少说一句行不行?”恶!真不想喝药。

  杜丫丫一脸厌恶的推开尉天栩手上的碗,接过莫迎欢故意与他唱反调的糖水。

  “先吃药再喝糖水。”他十分纵容的退让一步,只要她肯乖乖地服药。

  她撒娇地将碗推向他嘴边,“天栩,很苦吨!不信你尝尝着。”

  “胡闹,良药苦口,你若是不肯吃药,将来可是会留下后遗症,一遇潮湿气候,全身就酸涩不堪。”

  让杜丫丫偎在怀中,尉天栩低头抚抚她的粉颊轻哄,温柔得足以滴出水,听得人酥痒痒的。

  自从杜丫丫昏迷四日才清醒后,他就寸步不离地与她同寝同宿,不管她的抗拒和莫迎欢的唾骂,终日以泪洗面的云日初更是不吝啬地哭给他瞧。

  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下,他不愿轻易放弃与她独处的唯一机会,他离堡太久了,近期内必须启程回洛阳,而他要带她一同归去。

  现在他缺少的便是时间说服她。

  不过,眼前最大的阻力是来自这个刁顽的女子——莫迎欢。

  “欢欢,你娘托人带了口信,要你回家一趟。”云夫人温雅地在门口较唤。

  一见到长辈在场,莫迎欢的态度倏然一变。“云伯母,真不好意思,劳烦你了。

  “丫丫的伤好多了吧?”她谦恭有礼,怕打扰女儿好友的休养。

  “好多了,多谢伯母的关心,我替丫丫郑重地向你道声感激。”她浅笑地福福礼。

  “你呀!就甭客气了,都是自己人,抽个空回去见见莫大姐,我厨房还炖着汤呢!”

  “是,伯母慢走。”

  云夫人前脚一离,莫迎欢就故态复萌地找尉天栩开火。

  “姓尉的,你给我听清楚,我现在有事要回去,你不要趁我不在时引诱丫丫,她有伤在身,禁不起你的粗暴。”

  “姓莫的,留点口德,我比你更舍不得仿她,别当我是急色鬼,做作女。”

  “是哦!你一点都不好色,只是人家伤未痊愈就爬上人家的床赖着不走,好个谦谦君子啊。”敢说我做作。

  “我是怕丫丫睡不安稳压到伤口,谁像你满脑子鬼灵精怪,至少我会等到她伤好了。”

  见两人怒目以对,杜丫丫捂着伤口叹气。

  “你们不要再吵了,也不要再唤彼此的姓氏,就和我一样喊天栩、欢欢,可不可以?”

  原有话要讲的两人见她摇着伤,一脸恳求的为难样,不约而同的互祝一眼,放弃敌对,非常别扭的互唤——

  “天……天栩。”

  “欢……欢。”

  “天栩,云仙姐姐的后事办好了吧!”

  杜丫丫端着燕窝场,侍女千草为她调整好靠背的软枕即立于一侧,见尉天栩眼神一使,就知趣地退出房间。

  莫迎欢一离开云府,他就迫不及待地将杜丫丫包得密不透风,施展轻功回到已重新挂上杜宅匾额的“家”,并命手下阻挡莫迎欢的“拜访”。

  “你不用自责了,我已吩咐文护卫将她风光大葬,就葬在胭脂坊后面的那个小湖。”

  “胭脂湖畔是扬州最美的地方,小时候我和欢欢、云云最喜欢在那里玩耍。”

  小孩子不懂事,相约要老死在胭脂湖畔,想想多可笑的稚语,如今那里已成为云仙姐姐的长眠处。

  又是那莫迎欢。尉天栩不服输地说:“恨天堡后山有座碧湖,湖光山色相互映照,美如人间仙境,你一定会爱到流连忘返。”

  杜丫丫伤的是胸口不是脑袋,这么明显的暗示昭如明月,有点知觉的人都难以轻忽,她自是不例外。

  洛阳对她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没有放纵她胡为的养母,找不到半个肯接纳她出身的姐妹,受了委屈和鄙视,不再有个清妍的身影为她出头,一切都只有靠自己。

  与其说她害怕爱上他后会遭遗弃,不如说是畏惧一个未知的新环境。

  “呃!我娘有没有说什么?”她故意岔开话题,眼神轻飘。

  尉天栩了解她在逃避问题。“她要你好好养伤,有空会来看你。”

  “咯……咯……我娘可是忙得要命,哪有空闲?”杜丫丫笑得有些假地喝着燕南汤。

  “我给了她一笔银子重修云仙阁,她正忙着监工和训练新来的姑娘,一时之间的确是抽不出空。”

  “瘟神莫迎欢,竟无时无刻如同鬼魅一般窜出来稿破坏,老是掠夺他的自信。尉大栩在心底咒骂她的多事。

  “我和纤纤并无婚约,全是长辈们一相情愿,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只是会有一点困难。

  “她的名字叫纤纤?”杜丫丫哀怨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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