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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不过司徒五月绝不会告诉她,男人的欲望会促使伤势早日康复,好彻底疼爱她布料包裹下的玲珑体态。

  所以他的手好了,虽然仍有些疼痛,但灵活度不减,绝对能带给她难以忘怀的第一次。

  前提是得先扫除障碍,消灭两只脚的害虫,两个人的平衡木不需要多余的跳蚤、老鼠,让他们的欢乐时光骤然缩短。

  “艾莉亚,你带了朋友来我们的秘密基地玩吗?”

  一开口就让人很不舒服,冷诮的黑眸对上过度平静的银棕色瞳眸,空气中进出滋滋的交击电流声,两个男人的对立显而易见。

  “啊……呃!阿汉得,你怎么会在这里?”有点心虚,夏孜然拉拉衣襟,想遮掩颈上的吻痕。

  “我带Lucky出来散步。”阿汉得穿著一身休闲服,足下是昂贵的名牌运动鞋。

  “那Lucky呢?”那只白色的鬈毛犬。

  “跑了。”他言简意赅地说道,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跑了?”一向很乖的大狗会抛弃主人?

  他轻启唇畔,露出近乎笑的神情。“应该说是四处跑跑,它野惯了,喜欢乱跑。”

  “喔,我以为Lucky太皮了,找不到方向回家。”也就是迷失了,跑得不知所踪。

  “你呢?找到回家的路了吗?”他说得很慢,用意是让她看得懂唇语。

  很明显地,他在配合她,表现出非常体贴的英国式绅士行为。

  “我?”微愕的夏孜然不懂他的含意,怔忡了半天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路,有直有曲,有人绕远路,有人抄近路,但目的地都只有一个,就看你怎么去走它。”走对了才回得了家。

  她还是茫然无知,完全在状况外,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迷蒙的星眸中残存著情欲的痕迹,似懂非懂地点著头。

  但她身边的男人可听懂了,冷沉的黑眼闪著一丝嘲弄,将她搂近召示主权,不让阿汉得忽略他的存在。

  男人的想法大抵相同,就是不承认後来的竞争者,并把对方当隐形人看待,让对手觉得受到屈辱而拂袖而去,最终留下的那人自然是胜利者。

  阿汉得的手段是很高明,但尚高不过长袖善舞的谋略家,半年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求生存,那一点点小伎俩对他起不了作用。

  阿汉得错在把司徒五月当成暴躁的沙鲁,以为稍一拨弄就会气得他七窍生烟,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让夹在中间的女人看清楚谁才适合为人夫、为人父。

  “路的确有很多条,但却条条布满荆棘,稍一不慎就会被刺得满身伤口,最好的方法是砍了它,让它再也伤不了人。”这根刺还真凝眼。

  哇!说得好有道理,原来他听得懂阿汉得在说什么。夏孜然的眸心闪著异彩,佩服司徒五月的机智反应。

  “砍了还会再生,而且比之前更茂盛,刺也更扎人。”阿汉得低眸垂视,像是说给白砂听。

  司徒五月立即回应。“那就一把火烧了,改种桃花,来年还有满树的果子可食。”水淹上埋铺上柏油,他就不信除不去挡路的野棘。

  “火?”看似云淡风清的阿汉得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你不觉得此法太偏激,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一不谨慎就会连艾莉亚最爱的老树也烧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眼底的确短暂闪过讥诮,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两人有来有往地暗中较劲,处在其中的夏孜然只觉得他们的对话似乎有些怪异,却又不太明了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而起的烟硝味。

  “说得也有道理。”司徒五月竟赞同他的意见,不过另有下文。“那我就雇工将荆棘连根拔起,将之曝晒在太阳底下,让它活活乾死,你认为如何?”

  哼!跟他斗,道行未免太低了。

  “你……”银棕色的眸倏地一利瞪向他。

  “哎呀!这潮水要涨了,你慢慢陪你的Lucky散步,我们要“回家”,继续被你打断的谈情说爱。”他就留下来看夜景抱狗吧!

  不再让阿汉得有开口的机会,司徒五月搂著心爱小女人飞快地走过他面前,手儿一摆态度十分傲慢,志得意满地堆满一脸笑。

  他这种行为有点挑衅意味,而且还非常幼稚,明摆著他这个“家”才是夏孜然该回去的地方,没有外人介入的余地,聪明的人就自己回家,别一肚子坏水地肖想别人的女人。

  他的行径有如当面下战书,将决斗的白手套往人家脸上一丢,稍有尊严的男人不可能无动於哀。

  “连根拔起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他是株毒棘,谁动了他,谁就要死。

  没人注意阿汉得的五指慢慢收拢,缓缓握起成拳状,食指上刻有家族徽章的鹗形戒指刺入手心,鲜红的液体缓缓一滴一滴往下落,染红了细白砂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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