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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八章

  古朴的老平房梁木上褪色的红漆染上岁月的斑驳,不见颓败但见古老的怀幽气息,一砖一瓦似说著动人故事,代代相传至老人手中。

  如今老人也不见了,满园的花草乏人管理,蔓科植物爬满围墙蔚成绿海,小小的紫花隐藏绿荫中暗吐果实,迎接过往路人的青睐。

  参天的古松有数百年记忆了,它看遍这家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多次折腰仍昂立挺直枝干,一代又一代的守护遮荫下的孩子。

  不曾易主过的老房子始终等著它的主人归来,历经多年孤寂终於等到离家的倦鸟归巢,屋顶的红瓦片显得特别雀跃,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

  风一如往常的平静,阵阵花香飘送。

  即使少了主人的照护,依然娇艳的千株蔷薇拥挤地争著吐蕊,难分彼此错综盘根,红的、白的、黄的共存在狭小上地上。

  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强悍得连野草也无法生存,纷纷转移目标黯然落地围墙外。

  一朵怒放的巨大蔷薇硕媚张狂地占据著雪白美背,由肩部直落腰际,似有自主生命一般随呼吸张合,每一片花办都是活的。

  若不细察真以为人背植出艳红的花朵,栩栩如生丰姿绰约,以人的骨血喂养出举世奇花。

  事实上,这朵独一无二的野蔷薇的确是以人为养分而艳丽,它吸收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宿主活得精采它便开得娇艳,反之则委靡下振,犹如即将凋谢的残红。

  “你抚够了没,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唯你是问。”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玩。

  翻个身任由暖风拂过裸背,意兴阑珊的狂野佳人将脚跨向人肉垫枕,嫌痒地发出不耐烦的警告声,蓝凯月最恨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她。

  食为先,睡次之,人排最後,有事没事都等她睁开眼再说,人在睡眼惺忪时最容易出事。

  瞧!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这朵花开得比往常冶艳,是激情过後的缘故吗?”爱极了,同时也为她当时所受的痛而心疼。

  这片刺绘花了她外公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以现摘的花刺一根一根地刺染,等隔天再在同样的位置滴上磨成浆的花汁加色。

  如此重复再重复,看得莫提亚由心惊到害怕,逐渐转为麻木和羡慕,小小年纪的她竟有勇气承受大人也不敢接受的挑战。

  刑爷爷的刺青技巧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少大哥级的人物捧著大笔金钱上门,为的就是他活的巧艺。

  而那年她才十岁吧,背上血珠直冒仍喊下痛,眉头紧皱的笑著骗人,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加入她的行列。

  当第一针刺下时他痛得跳起来,当场夺门而出不再尝试,好些日子避从她家门口经过,总是绕远路怕被拉进去受苦。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她都二十六了,由大胆的小女孩长成迷惑众生的小女人,她的美只有他看得见。

  “去问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们,我背後没长眼睛。”而她也不会刻意买面大镜子自我欣赏。

  “你有过很多男人?”声音含著紧绷,似在压抑满腔的酸气。

  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她不像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女人。“我不是处女,你很失望吗?”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是吗?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初夜倩结,记挂著谁是她的最初。

  性在她的年代并不开放,十五、六岁若和男孩子走得近总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所以那段时间她和女孩子处得较久。

  而他是唯一不被议论的对象,因为他的形象太清新了,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好孩子,绝不会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地跟著学坏。

  事实证明他确实坏不起来,被她一再强迫才扭扭捏捏的屈从,当了她将近一年的性奴隶。

  不过他们发生关系的机会并不多,她忙著飙车、争地盘,他必须上课参加补习,因此错过的时间远比相聚的多,再加上身边总有一群人哄闹著,想要多做磨练也是不可能的事,平白让他逃过好几劫。

  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他一脸委屈的屈辱样叫人捧腹,好像她才是大他四岁的摧花色女。

  她的轻描淡写让他非常不悦。“你的紧窒不像常常放荡的样子。”

  “嗯,是有一段时间让它闲著,这几年遇见的男人都不太养眼,让我懒得去自找麻烦。”真正的好男人又是同性恋,让人倒足胃口。

  她没兴趣和性别男的女人上床。

  “意思是自动送上门的男人来者不拒,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她在轻贱自己。

  掀开含笑的眼一睇,蓝凯月的恶女本性表露无遗。“你在气什么,难道这十年 ·来你一直守身如玉,没碰过我以外的女人?”

  “这……:”他不自在的扭开脸,怕看她坦荡荡的眼。

  “告诉我,你有过多少女人?”她扳起手指准备替他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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