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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诧然的杰汉生·艾德尔有一丝不习惯,虽然她穿著修女服却不像修女,他实在无法对她产生所谓的敬意,总觉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堂哥的反常举止让他不解,一向不信上帝的人怎麽会容许修女上车,而且从头到尾不置一语,放任她许多不敬的言论。

  而他学中文是为了和莱丝夫人沟通,她是艾德尔家族继承人的亲生母亲,上一任族长温婉多情的中国籍情妇。

  尽管处於基督宗教盛行的国家,他上教堂的机会却不多,除非有亲友结婚或死亡,因此他不了解这年代的修女,尤其是眼前这一位,她怎麽轻易的说出喜欢,表情却不让人觉得厌恶。

  像是喜欢人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没什麽需要考量的,自然而然的流露真情。

  “你别一副被鬼附身的模样,喜欢是一种人的本能表现,你不喜欢别人喜欢你吗?”奇怪的英国人。

  “呃,是你太直接,我一时没心理准备才吓一跳。”杰汉生稳住情绪,好不受她突然发表的言语影响。

  朱黛妮好笑的拍拍他肩膀,无男女性别之分。“没人向你告白呀?瞧你一脸惊讶的。”

  莫斐斯的眉心微微一动,对於她的轻率举动有些不快。

  “即使你是修女也不该随意碰触男人的身体。”

  谁在说话?“呃?艾德尔先生,你刚才有发出声音吗?”

  莫斐斯放下文件直视那张狐疑的圆脸,“你认认为?”

  “就是不晓得才要问,你嘴巴又没动。”爱无国界、性别,谁管他男人女人。

  肢体上的碰触在所难免,难道他都不跟人握手、行颊礼,修女是世界上对男人最没有企图心的人,他未免太大惊小怪,碰一下都不行。

  严厉的道德家。

  “你想我赶你下车?”他的口气平淡无波,可是没人敢忽视其中的严重性。

  “不要啦!你想害修女流落街头呀!这是对上帝的不尊重。”她识时务地赶朝他靠拢,一只手像自有意识地搭上他的手臂。

  两眼微瞠的杰汉生受到极大的惊吓,向来不许人碰触的堂哥居然没甩开她的手,神情淡得叫人猜不出他的心里有何打算。

  “我不信上帝。”她太轻了,一点重量也没有。他不满她靠得不够近。

  “怎麽会?!你不信上帝我如何开口向你募捐?”她这不就开口了。

  “募捐?”莫斐斯的口气还是听不出一丝人气,淡得像古堡里的幽灵,只是少了冷飕飕的感觉。

  “我说过了,我来自台湾的美美修道院,你有没有一点点印象?”她提醒地提起这个耸到毙了的院名。

  “我该有印象吗?”台湾,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地名,母亲的故乡。

  他从不被允许进入那个国家,父亲正室那方面的亲属生怕他做出不合宜的举措,因此联合两大家族的力量切断他和台湾亲人的联系。

  据他了解,甘於为爱牺牲的母亲是台湾大户人家的女儿,兄弟姊妹众多,大多从事商业和政治,而他们也不愿外人来介入家族体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两大家族向来瞧不起黄皮肤的东方人,若不是父亲无嗣,他是无法进入这个排外的族群。

  “你话一向都这麽少吗?艾莲娜修女认识吧?她说你们关系匪浅。”很暧昧吧!听起来像是她染指过他。

  关系匪浅?“你是指艾莲娜姑姑?”莫斐斯语带微讶的问。

  “姑姑在台湾,我们怎麽都不知情,她几时去的?”惊讶不已的杰汉生朝朱黛妮贴近。

  “杰生,坐好。”

  听闻一声低喝让杰汉生有些迷惑地坐正身子,堂哥在顾忌什麽?他自己还不是和修女贴在一起。

  “姑姑?艾莲娜修女是你们的姑姑,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难不成是同父异母?

  “堂兄弟。”

  “喔!我才在想你们完全不相似,怎麽可能是同一对父母所生。”她的无心之语刺中了莫斐斯的心头伤。

  “你管太多了。”私生子的身份并不名誉,为此他受了不少的磨难。

  记忆中的母亲是不快乐的,她的东方血统并不见容於英国的上流社会,每每暗自垂泪地等候久久才来一次的父亲,守著乡间巨宅默默无语,她没有资格以情妇的姿态陪同父亲出席各大宴会,只因她是黄皮肤的低等人。

  因此,她当不了艾德尔夫人,只能眼看著父亲娶进政策联姻的妻子而心碎,终日郁郁寡欢,无心照料唯一的儿子。

  十岁前,他受尽同年龄孩子的嘲笑和欺凌,故意拿走他的书包或用石头掷他,口中吐出的童言稚语残酷无比,那时,他学会了用拳头服人,自己也老是一身青青紫紫,永远有退不去的淤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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