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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刚刚应该先回家一趟,拿阿爹的杀猪刀让他好看,姑娘家的玩笑不能乱开,剁下一手一足腌干好警惕世人,诸恶莫为。

  瞧!她才上一个月的课已经会说诸恶莫为了,而他念了好几年书反而不思长进,那个孔什么的夫子真该破坟痛哭,子日儒学被糟蹋了。

  “小熏儿,你要我放狗咬你才肯出来吗?”

  喝!他……他就是这么恶劣,居然在后花园养狗,害她连跌了好几跌差点大叫阿娘。

  几时不养狗偏在她宣称要攀墙而入才养了几条恶犬,分明是在防她嘛!嘴上还说得好听要她多来走动,根本是存心不良。

  胃里泛酸的马唯熏气晕了头,浑然忘记他的警告,他养狗的用意是要她以司徒家未来的少奶奶身分理直气壮的走进来,而不是冒着跌断手脚之虞翻墙。

  只有宵小之辈才会攀墙,猛犬环伺真的只是为了防她这小贼。

  “姓司徒名后侮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下回我带砒霜毒死你的狗。”她气冲冲的冲了出去,中了他的激将法。

  “别乱改你未来夫婿的名字,我叫司徒悔不是司徒后悔,你要谨记在心。”嗯!似乎有点开窍了。

  “我管你悔还是不悔,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们知不知羞耻呀!”当她死了不成?!

  被她一嚷嚷,原本暗自窃喜的楚仙仙当下白了脸,羞愧不已的低下头不敢见人,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她的尖酸怒言。

  反倒是笑得开怀的司徒悔高举双手证明清白,并非他刻意轻薄坏人名誉,而是她自投怀抱赖着不走。

  但是马唯熏不管谁对谁错,反正他们抱在一起的感觉就是碍眼,有错没错通通是男人的错,先踹上两脚再来论对错。

  反正是出气嘛!所以不用跟他客气。

  “啊!谋段亲夫,你真狠得下心下毒手。”腿短了些,身手不够俐落,要再狠一点。

  “谁是亲夫呀!你不要乱造谣颠倒是非,认命点站着让我踢一脚,否则我拿杀猪刀砍你。”可恶,他还敢跑。

  司徒悔笑着闪左闪右,让她脚脚落空。“娘子呀!你想翻脸不认帐可不成,我有媒有聘,你赖不掉。”

  她一定常常溜课,瞧瞧这花拳绣腿一点劲道也使不上,她想在运动比赛上嬴他是难上加难,再练上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看在她是自家人情分上,他会小输一着别让她太难看,悍妇挥刀可是很危险,就怕她伤了自己。

  “你还占我便宜,看我不撕烂你的鸟嘴……”不可能踢不着他,一定是运气。

  不信邪的马唯熏手脚齐下想扳回一城,可是不论她怎么使劲就是打不到他,像是有鬼帮手帮他避开似的,打得她汗流浃背直喘气。

  可不知怎搞的,膝盖突然一热定住了,然后又有一股气打入后脚跟,她一个踉跄又跌入熟悉的气息,震动的笑声让她直磨牙根。

  “不占你便宜占谁便宜呢?你可是我万中选一的好娘子。”他逗弄地轻拧她发怒的俏鼻。

  和江南第一美女楚仙仙比起来她是不美,但是源源不绝的活力可叫人抗拒不了。

  他若是风,她便是活水,风生水起才会好运来。

  一瞧见他的白牙她就有气。“少跟我攀亲带戚睁眼说瞎话,有个美若天仙的表妹还敢来耍我,你是欺我阿爹的杀猪刀不够利呀!”

  嗯!吼声大代表精气足,听来真是悦耳。一脸陶醉的司徒悔笑拥着盛怒的小悍女。

  “酸呀!你打翻了几缸腌梅?”他故意嗅嗅她身上的气味,乘机咬了她一小口。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青梅的季节还没到哪来的腌梅,倒是阿娘腌了一缸酸白菜,下回你可以去尝尝。”

  “好呀!丈母娘的手艺媲美御厨,小婿我真有口福。”白菜不酸吗?这小胡涂鬼。

  “喂!什么丈母娘、小婿的,你别叫顺口改不了,我阿娘不会理你的。”差点又被他拐了。

  唉,他打算叫一辈子呢!“瞧你嘴翘得半天高,还在吃味呀!”

  原来她还是个大醋桶呀!

  “谁管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大白天行什么苟且之事,我一、点、都、不、在、乎,”她在乎得要命,心痛脚也痛,全身都痛。

  牙都快咬断了还逞强。“我承认我是奸夫,但人家认不认淫妇的罪名呢?”

  奸夫,奸诈的大丈夫是也,他认罪。

  “悔少爷请你留点口德,不要破坏我家小姐的闰誉。”真心被践踏还要受人奚落,未免过分些。

  扶着泫泪欲滴的小姐,向来沉稳的荷花忍不住动了气,为他无端诬袜的罪名感到义愤填膺,小姐只是大胆的提起勇气追爱,并非不三不四的低贱女子随意勾搭男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已经伤了小姐的心,何苦落井下石再伤人一回,她只是为情所苦的女子而已。

  “就是嘛!自己好色败德还牵累别人,一定是你主动调戏人家。”山长说了,天下没有柳下惠,只有一堆见色心喜的老色鬼。

  呵……胳臂肘往外拐,真是他的好娘子。“熏儿呀!你让为夫好是伤心,为夫看来像偷香窃玉之徒吗?”

  “像。”她没有考虑的回答。

  司徒悔的左眉挑得极高,一手环勒她纤细易断的颈项。“心痛呀!妳居然不相信我。”

  夫妻不同心可是会同床异梦的,他这么喜欢她怎会让这种事发生呢?

  关起门来的闺房事他有必要再教教她,反话别回得太顺口,他是脾气最好的夫君,绝对不会打骂留下伤痕,顶多他吃白饭她吃糠,他啖鸡腿她啃骨。

  “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你骗人比吃饭还容易。”所以她才会一再上当。

  这下他真的心痛了,实话伤人。“要我就地起誓吗?”

  “不要。”马唯熏说得极快,像是怕验了誓。

  他开心地搂着她偷亲了一下。“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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