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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你真冷漠,早春家一个亲人都没在场很失礼,你代表一下会死呀!”没见过这种小里小气的男人。

  平野家族与早春家族联姻是项大事,女方家长因事不克亲临已经易遭人非议,如果其他家人再不出席,对夕子而言是很尴尬的画面。

  好像她是无举足轻重的小媳妇,被人当成笑话一般送上祭台,人格完全被贬低,失去自身的光彩和尊荣。

  “她不过是妾室的女儿,能攀上平野家这门亲事就该偷笑了,以我正室谪长子的身分,不屑出席这种宴会。”

  同母所出的妹妹一心要嫁入平野家,可父亲竟私心地将机会让给庶出之女,叫人怎服气。

  因为菊光母女的介入,他们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遭丈夫冷落,暗自不知掉过几回泪,每夜独守空闺,等候丈夫那少得可怜的温存次数。

  而大部分的时间,父亲是睡在菊光房间,无视母亲含泪的请求,所以他恨夺走父亲关注的菊光母女。

  更恨她们如出一辙的温婉个性,若是少了一丝呵护,就如同失水的花朵般迅速凋落,因此他才会恋上独立自主的白景心。

  “说话客气点,夕子是我表妹,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夕子又不是自愿当妾之女。

  早春森原面色一整。“你和她不同,她是路边一株野菊,你是光芒四射的太阳花,不能相提并论。”

  她就是一朵太阳花,紧紧地捉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就是其中一名失心的男人。

  “各花入各眼,野菊强韧的生命力才教人称奇,你不懂欣赏并不表示别人和你一样肤浅。”

  “反正我不承认她有你说的特质,我只要有你就好。”他一如先前地想一亲芳泽。

  一个旋足,白景心轻巧地避开他的魔手。“可惜我不属于你,永远。”

  “烈女怕缠男,我一定要赢取你的心。”他对自己立誓,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好难喔!你的神风精神值得敬佩,你慢慢陶醉吧!我要去帮夕子打气充场面。”顺便避开你。

  “你这身衣服……”他手一挥动,不太赞成她的冲动之举。

  低头瞧了两眼,她自若的说着,“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理直则气壮,没人会赶我出会场。”

  无愧于天地,她才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磊落的做自己,那些爱以人外表来评论的假正派人士才是最可耻。

  只是一点小污渍嘛!就当是化妆舞会的巧思,她神色自若地优游宴会,人家还当她是刻意弄来的噱头引人注目呢!

  “不好啦!你……”

  他来不及阻止,白景心已先一步握住把手,但还没扭转时,门“自动”往内移,她敏捷地往后一退,才不致被门板打个正着。

  手中的重量比一箱苹果轻,这是他从秦日阳的果园得知的,因为他很不客气地趁主人不在时,自行到烧毁一半的园中摘撷。

  虽遭火势,园中的残余果实味美甘甜,他算是做善事,替秦日阳及蓝蛇珍妮省了一笔人工摘果费用。

  怀中的女子长相娇美,个性却和伯爵鸦伊恩的妻子天若雪相似,甜美有余胆识如鼠,一个小场面就吓得昏倒,实在不适合当他的妻子。

  他想起性烈如火的维丝娜,嘴角不由得一勾,像她这般女子才配当鹰的妻子,可惜她心有所属,不愿高飞。

  曾经他心念是她,如今佳人已有夫,这段早知无结果的单相思也跟着断绝,他不是沉迷于以往的男人。

  门一开,他眼中立刻跃入一个火色身影,那矫捷的动作如野生的花豹般弹开,勾起他的兴趣。

  也许,上天送他一个礼物以弥补“受创”的心灵――这句话绝不能让维丝娜听去,否则她会在伤口上洒盐。

  “夕子――她怎么了?”一个箭步,白景心俯在早春夕子的身侧一问。

  “昏倒了。”平淡的语气是平野正次一贯的招牌处方,因为无人有能耐惹他发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我是问她为什么昏倒。”死日本人,笑得真阴险。

  若是平野正次听见她的心语,一定会忍俊不已,他自认最无害的温和笑容,到了她的眼中变成阴险的笑。

  “枪声。”有趣。她和维丝娜很相似,出言很冲。

  枪声?“你的敌人还是早春家的对手?”原来真是枪声而不是有人放鞭炮。

  实在不能怪她听错,她的世界是一片光明面,哪有机会分辨枪声和鞭炮声的相异点。

  “朋友的贺礼。”平野正次对她的兴趣又浓厚了几分,聪明、机智兼具少有的美貌。

  “酒肉朋友吧!这种烂朋腐友不交也罢,通常卖了你在旁边数钞票的人就是这类型的朋友。”她招呼他把早春夕子放平。

  平野正次胸腔鼓动着笑意,将昏睡不醒的早春夕子放在客床上,一股心有戚戚焉的共鸣笑声脱口而出,吓得他身后的平野犬一郎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而白景心只是眼皮一掀,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赶快去精神科挂号,迟了可就没得救。”

  笑、笑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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