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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绿蝶?芙蓉?

  不等他作出决定,白家的小娃儿气愤地推推他。“不娶就不娶,你以为我非嫁你不可呀!”

  “绿蝶,你别生气,九云哥是舍不得你太早为人妇。”秦九云软声地轻哄著。

  “哼!我看是怕被拖累,大嫂说男人最不可取了,一遇事就缩成乌龟,尤其是好色成性的男子。”她才不希罕嫁人。

  听大嫂说八王爷的四位千金都不精棋、琴、书、画,唯独惹祸的本领一等,她真想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她们的独特。

  大……大嫂?他睨睨白震天一眼。“借问一声,这位仙子是何方神圣?”

  “她是八王爷府的丫鬟,名唤秋儿。”眼神一柔,白震天说得唇角一悦。

  “秋儿?”八王爷府……“你是说名震京城的赌后她那位‘息事’丫鬟呀!”

  要得,要得,勾搭上……呃,是攀上酒、色、财、气中的财女,难怪兄妹俩都失了常性。

  “你知道她的丰功伟业?”

  “这个嘛,说来就有些曲折……”他大略地描述一番,喜欢赌两把的人都不会错过那主仆两人的事头。

  他说得生动,听者心惊,认为有个胡闹主子是她的不幸,根本儿戏过了头,拿身家性命去赌在刀口上。

  “九云,你说八王爷府是不是龙潭虎穴?”专出奇女子。

  他眼皮一跳,仓卒的一视。“堡主,你不是认真的吧!”

  “古珩失踪了大半个月,我上门索人不为过,礼尚往来才是商人之道。”他邪肆地眨著眼。

  “可是八王爷府非寻常百姓家,一个不经心,头身就分了家。”民不与官斗。

  白震天胸有成竹的说:“八王爷乃性情中人,不然怎会养出一府个性特异的小姐、丫鬟。”

  “三思而後行,别为一时的冲动铸下终身大错。”他还是认为不太妥当。

  “不去才会後悔,就当是探望好友现况,於礼理当如此。”不知秋儿瞧见他会是如何表情。

  真是期待。

  “能问一句吗?你想带回的是古珩还是‘息事’丫鬟?”他猜是後者吧!

  白震天趣味地扬扬下颚,“你说呢?”

  薰风扰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心知肚明不点破。

  “唉!随你,记得回堡的路,别叫野藤野蔓勾住了归来的脚。”他能劝阻吗?蜂儿觅蜜是天性。

  “瞧你说得多严重。把她看好。”眼一肃,白震天意指任性的白绿蝶。

  “是,我尽量。”蓦地,他想起一事。“二夫人和表小姐近期会回堡。”

  “她们?”他眼神一峻,似有千般波折。“华山的神佛不受香了吗?”

  秦九云苦笑,“白家堡终归是个家,又不是看破红尘。”

  “命人把倚红院打扫打扫,调几个乖巧、不多话的丫鬟候著,没事别来烦我。”

  眉一展,白震天诡谲地一笑,眼底转动的思绪无人猜得透,兀自离去。

  荷绿点点,水波逐鱼,漾出一幅好风光。

  池边一排杨柳青翠著笑意,一波波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伴随著轻扬的哼唱声。

  身著湖绿色衣衫的美丽女子娇嗲地扬起小指,一壶淡酒香溢四方,娇滴滴地扯著身侧的紫衫女子,星眸泛著醉态,实则清醒得很。

  府里就只剩她们两人“相依相偎”了!冬儿随四小姐和番去也,夏儿则常往宫里跑,感觉冷清了许多。

  以往的笑声淡了,害她好不习惯地心口直打结,酿了坛好酒无人分享,神仙都会气恼地跺破云地,何况她这个酿酒人呢!

  “秋儿,你笑一笑嘛!人家可是特地来陪你解解闷。”本名乙春绿的春儿撒娇地噘著小红唇。

  气都气饱了,哪还笑得出来。“别理我,去看好你的大小姐。”

  “大小姐在午睡,我放心得很。”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可忐忑了。

  八王爷府的四位千金都叫人操心不已,没一个肯安安分分,稍一不注意就能惹出大祸,身为丫鬟的她们只好多费点劲,反正她春儿一嗲天下无难事。

  再不成就来拚酒,以她“千杯不醉”的本领,还有什麽事摆不平。

  统统让他们倒下了,连翻个身都无力。

  “小心驶得万年船,免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春儿娇柔地一笑。“我听说了那件事,三小姐真把你给输了。”

  好好玩唷!赌后居然连输两局耶!

  “哼!咱们是丫鬟命嘛!主子手气不好就只好认命。”此刻她只想扭断某人的玉颈。

  “瞧你气得手直抖,干麽当真和自已过不去,水来咱们土掩嘛!我们这几个好姊妹会挺你一把的。”先把人灌醉了,再往山拗一丢了事。

  辛秋橙苦笑地折断手中绿芽,“就怕土墙挡不住,反而先把自个儿给埋了。”

  输给旁人倒好解决,凭籍著她圆滑的手腕和口才定能化解,顶多砸些银两来“赎身”,天大的事儿都能成轻雾,一笑泯之。

  可是这次输的对象可不是市井小民,几回交手下来,她总是落下风,鲜能扳回一城。

  白震天,一个纵横商场的奇人,表面看来沉稳、内敛,其内在却深藏著不为人知的邪佞人格,老是趁人失了防心之际快速出手,掳获他想要的一切。

  如此可怕的对手不易对付,逼得她方寸大乱地不知所措,只好乘机转身而逃,暂时回府里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绪。

  只是暂时而已。

  因为相信他的为人不会轻易放弃有个耍弄的对象,难逢敌手的情况下必会循踪而至,闹得她不得安宁,头疼欲裂。

  果然!幸好刚才在大厅眼尖的瞧见拜帖上的名字立刻闪人,眼不见为净。

  “不会吧!秋儿,也有你犁不平的地呀!”好新鲜哦!页该吆伴携酒搬张长凳来欣赏。

  她掀眉一瞅,“石头地犁得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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